灵泉未绝。
断了,岂非坐实了方一凡潜行之迹?
岂非沦为白依依笑谈?
即便是伪装,他也得装出一副初至之态。
那灵泉,浪费些许,于他何干?毕竟账非他结。
门扉轻合,方一凡如夜风拂叶,悄返原浴室。
冷水淋漓,方一凡身处其中,寒意透骨,由内而外。
此番行为,确是心智恍惚之举。白依依仙子设此局多次,他竟屡陷不悟。
以兄弟之情衡量,理智何存?
白依依仙子虽对他顺从有加,但界限分明,拿捏精准。
逾矩之想,非彼所挖之坑,便是自身妄念。
「勿馁,一境既入,全境远乎?」
洗浴毕,方一凡对镜自励。
身披浴袍,他在客厅漫观电视,终觉无趣,便在白依依府邸闲逛。
私密之所未曾涉足,仅于廊道间徘徊,却不闻白依依半点声息。
直至一旋梯入目。
他忽忆,白依依居所非止一层。
其在上沐浴?
方一凡仰望梯顶,眉宇间思绪万千。
初访时,他曾遍览,唯独顶层未得白依依引见。
是有所忌,抑或无必要?
探否?
心脉不由自主,剧跳一下,咽了口津液,此念终被按捺。
此乃白依依之域,非他所有。
或白依依不在意,然方一凡仍持基本礼数。
正欲转身,却见白依依身裹纯白云裳,于梯顶显现。
方一凡立于下,仰望之间,角度微妙至极。
雪色!
方一凡呆望片刻,面热如灼,想必已赤红。
不由偏过头去。
「已毕?」白依依亦见方一凡,未多虑,下梯而问。
「嗯,非于汝浴室?」
「适才似闻水声。」方一凡伪作不知,俨然君子言道。
至于先前景致,不过偶遇,非他本意所求。
自然,亦不需特意向白依依提点。
「未曾入?」白依依至方一凡旁,笑语轻盈,意味深长问。
「吾乃此等人乎?」方一凡似被误解,故作痛心反问。
「原来,吾如此缺乏引力?」白依依假作悲伤,语出惊人。
「若可,岂非随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