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少年说出这句话时的声音非常小，他整个人，都快卑微到了尘埃里。

若是有钱的话，他爷爷在刚开始感觉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去医院。

遗憾的是，事情却完全并非如此。

他们现在，连温饱都困难，更别说是花钱治病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话，怕是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度，都是对现实最真，又最残酷的写照吧。

“没事的，我不要钱。”段浪宽慰道。

“真，真的？”拾荒少年眼睛一亮，忍不住问。

“嗯。”段浪点头。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只要你能救活我爷爷，我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的恩情，爷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他遇到一个什么意外的话，我，我也不想活了。”拾荒少年在说话的同时，还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道。

“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拾荒少年的表现，让段浪这个这些年见惯生死，杀戮无数的人，眼眶也忍不住，略微有些湿润。

或许，这拾荒少年在某一个瞬间，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触动了段浪的心扉，让段浪在他的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时光少年再次趴在地上，一阵感恩戴德的磕头。“我爷爷就在门外，这边请……”

“站住……”拾荒少年带着段浪刚刚走了没几步，肾病科主任李万志就两个箭步上前，挡在了两个人的身前，对着段浪喝道。“年轻人，我不管你现在出现在华西医院，究竟带着怎样的目的，我也不管你是中医，还是其它的什么旁门左道，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现在人命关天，你若是敢乱来，出了什么岔子的话，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李万志从美利坚游学归来，不仅是华西片区，更是华夏国乃至全世界肾病研究领域的专家和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