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当然明白陆黛青要由她来讲述孙彧骁患病的原因。
无非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不想再次揭开女儿的伤疤。
而且见到陆黛青神情这般的严肃与凝重,也赶紧坐正了身体。
于是。
两个同样在意孙小鱼的人,开始正式交谈。
此刻。
已然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陆黛青抬起头,望着陈沫说道。
“陈沫,你应该知道小鱼儿爸爸的名字吧。”
“嗯,她和我说过,叔叔叫孙思成,名字取自《诗经·商颂·那》中的‘汤孙奏假,绥我思成’。”
“那什么意思你清楚吗?”
“表面应该是‘商汤之孙正祭祀,赐我成功祈先祖’的意思。
引申一点的话,大概就是‘缅怀先祖’和‘思念先人’。”
“嗯。”陆黛青应了一声后,说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在将小鱼儿患病的真实原因说明之前,先把思成的过去以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这样的话你才能真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沫听后没有说一个字,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黛青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而说道。
“思成家祖籍庐阳,世代书香门第,他的祖父是上世纪大夏国最早一批留洋的学生,归国后在当时的北平大学任教。
这期间,与同为教授的祖母结合,并于36年生下思成的父亲孙泽仁。
近代历史你们应该都学过,所以应该知道那个年代的背景吧。”
“嗯,我知道,阿姨。”陈沫赶紧回答。
陆黛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第二年全面抗战爆发,政府组建国立潭州临时大学,思成刚刚一周岁的父亲便随父母前往潭州任教,38年西迁春城,改名西南联大。
在这次迁往路途中,救下了我负伤的祖父陆兴华,
即便当时政治立场不同,两人也结下深厚的友谊,甚至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后来。
抗战获胜,大夏成立,全国上下,百废待兴。
思成的祖父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我祖父的劝说下与妻子继续回到京都任教。
第二年,我祖父也携祖母和我父亲调往京都任职。
至此。
两兄弟再次团聚。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的父亲陆子玉与思成的父亲正式相识,并在同一所学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