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希兰将琼扯住,“这个房间的质地好像不错,挺严密的。”
听到这话范宁眼神一亮:“对,试试‘祝圣帷幕’!”
琼赶忙从黑色小盒中拿出了希兰此前交予她保管的礼器。
此前众人根本无法使用它,因为所有房间各处都在泄露颜料,它制造的平面幕墙无法全部阻挡,而且大家根本没找到可以催动它的喘息之机。
“我来。”范宁说道,“你消耗太大了。”
“可我研习的是‘钥’,效果会更好。”琼摇摇头。
“你忘了,我已同样理解‘钥’。”范宁伸出手,接过了这捆泛着淡紫色的画卷。
“边界为世界之表皮,无形之物亦有局限。”他口中吐出拜请“铸塔人”无形之力的图伦加利亚语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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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提起,画布展开,那一瞬间三人得见其上的不定形图案,先是有更替和旋转的金石、银屑与汞浆在眼前闪过,又似乎变成了紫金色的宝石灯或钩连虬结的分形花瓣,最后看到的则是一座带有裂缝的塔形图案,其间隐约有电芒闪烁。
“…祂许诺永不注视我,祂许诺永不教导我,祂许诺永不寻觅我,但我谅必读懂何物塑成我,我塑成何物,何物分裂我,我分裂何物,何物远离我,我远离何物…”
一堵无形的边界之墙开始在门的平面上形成,由于还未完全将其封存,在过度的挤压之下,五颜六色的浆液开始从边角溢出。
范宁后脑勺感到一阵抽痛,他咬了咬嘴唇继续诵念:“…只因祂永存于塑造的历史,永存于分形的历史,在那些伟大进程中,我一如既往地观礼闪电般的灵感,或绽放如火花,或枯萎如褴褛…”
在诵念完密传后,范宁准时快速地合上这捆画卷。
劈里啪啦地断裂声响起,房门四分五裂,碎片转眼被卷入畸形的“颜料球”中不见踪影。
五颜六色的颜料却没能再进一步,它们触及那道不存在的表面,就像紧贴玻璃的人脸,凸起的细密疙瘩被挤压成平面,混合着痛苦与兴奋的呼喊透过扭曲的纹理,震得房间嗡嗡作响。
范宁手中撬棍又是一阵猛砸,昏暗中青色流光跳跃,将此前已渗透进来的颜料捣得稀巴烂。
…总算暂时挡住了。三人弓腰,双手扶着膝盖长舒一口气。
“这件礼器…可以管多久?”范宁问道。
“在以往的激活记录里,最长可达90分钟16秒,最短21分钟6秒。”希兰说道。
“好吧…至少我们有二十分钟,这太短了,勉强够思考,但好过刚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逃命时刻。”范宁开始来回在房间踱步,“…说起来,这个房间为什么这么严丝合缝,以至于外面那团无孔不入的颜料都没法从门之外的地方渗入?琼,你可以看看另外几面墙壁的情况吗,有没有情况尚未恶化,可以让我们逃出去的面?”
琼赶忙重新拿出一枚咒印,开始逐一往里探头,查看另外三面墙壁。
当她的脸从最后一面墙壁中抬出时,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卡洛恩…这三面,都是山石和泥土,这个房间已经到了地下建筑的边缘了,我们就算可以穿墙,也没法从山里面钻出去…”
范宁闻言脸色一变。
难道就这么被困死在这里了?
“不对啊?”他突然伸手指向内部一处,“你说三面都是山石,那这里为什么会开了一扇门?”
两位少女顺着他的目光齐齐望去,只见在与书桌相对的另一角落里,的确有一道不起眼的小型石门。
它看起来有点别扭,倒不是因为造型——众人已经习惯了这栋地下建筑中随处可见的,带有拟人化联想暗示的装饰风格——它别扭的地方在于位置。
试想一个方方正正的屋子,房门总得开到某一面墙偏中的位置,哪怕不是正中,也没有放到最右边缘的,尤其现在这种怪异的开法,三人感觉这道门的边缘都已经快直角转弯,到了另一边墙壁上了。
范宁问道:“...刚刚在这个房间呆了挺长一会时间,你们有发现这扇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