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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一片血红...
双耳嗡嗡作响,阳光穿透合上的双眼,将皮肉中的血流映照出鲜红的颜色。
叽叽喳喳的鸟叫,聒噪的蝉鸣和耳畔哗啦啦的微风逐渐占据了听觉的主要部分,背臀被长棍状的事物硌着,其余地方传来泥土的潮湿和冰凉,朝上的脸颊,腹部和腿部却被晒得滚烫。
数十个呼吸后,范宁缓缓睁眼,灼目的光芒从枝桠间倾泻而下,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挡,泥土也蹭到了脸上。
...这是哪里?范宁一骨碌爬起,双手拍掉身上的烂叶子和小树枝,并重新背稳背包。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林中小径上洒下斑点,视野尽头所及之处,巨大的钢铁支架和冒着滚滚浓烟的工厂烟囱依稀可见。
小山...特纳美术馆后方的小山?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在脱离地下建筑后,那些可怕的记忆开始丧失连贯性,而一些标志性的画面却变得越发鲜明且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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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实,还是噩梦?
最后那般场景如此绝望,自己现在却能无事从移涌折返,应该只是噩梦吧?
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臂正火辣辣地疼痛。
伸手翻转,露出手肘的一面,鲜血染红了附近的衣物,再撸起袖子,皮肤上赫然可见细密而狰狞的压印。
抽出撬棍,前端的金属裹满了颜料。背包特别沉,他将其抓到胸前,看到了那一叠名为《奥克冈抄本》的书册。
来不及进一步细想,范宁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当即四下张望,当发现两位少女的白色身影就躺在十多米远处的树下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掏出怀表,发现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离进入暗门不到两个小时。
在深井下面,他唯一看过的一次时间,是在画有“穹顶之门”的地底洞窟休息时,那时怀表指向的是两点四十分。
不管这个读数正不正确,都完全对不上自己前后的时间流速体验,他不由得想起了琼曾经分享过的她误入移涌秘境“裂解场”的经历。
十多分钟后两位少女悠悠醒转,范宁稍稍安抚了她们的情绪后,大家开始缓缓往小山下坡路走去。
劫后余生,大家先是交流了一些状态感受,一致觉得除了最先“真言之虺”带来的不知名触变外,后期的遭遇没有在当前留下不适感,相反大家的灵感强度似乎有了相当大的提升,尤其是两位少女推测自己已接近了低位阶有知者强度的顶端。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宝贵的隐知及神秘学文献收获。
这是用接触秘史的高危风险交换得来的。
“所以你们最后有没有看到什么?”然后范宁提问。
琼的脸色比那天排练时范宁见到的还要苍白,她摇了摇头:“我感觉浑身很痛,心脏跳得很快,身体逐渐溶解在了颜料中,后来我就意识涣散了,甚至在此之前还出现了自己人生经历画面的片段快速闪动…”
范宁听到这不由得困惑,难道自己最后莫名其妙见到的符号闪动,也是濒死体验么?
他开始从背包里一本本掏出《奥克冈抄本》的分册,做简略的扫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