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初,有点远了。”罗伊摇头笑了笑,正巧此时心有所感,在手持的西红柿滤片勺上见到了缠绕的无形丝线。
「是吗?给我包一份尝尝。」
尝你个头她心中嘀咕一声,整理一番衣领,将信使重新寄出后继续说道:
“只是偶然想起了自己排练过的、很喜欢的一首与之有关的交响诗,想看看诗篇中所描述的鲜花广场究竟是什么模样.比起自己还未出生之前的历史人文剪影,我更记得住的是亲身所经历过、被承诺过的东西。”
“是斯韦林克大师的《莱毕奇的夏夜》?”图克维尔心中了然,举起杯盏。
罗伊“嗯”了一声,举杯与这位主教遥祝示意。
欧文心中联想起另一道曾在移涌秘境中打过交道的身影,再加之曾经父辈在探索b-10失常区任务中留下的矛盾,属于“烬”的灵性特质让他没有来地感觉到一阵不忿和烦躁。
一个要么已经彻底死透、要么已经蹑足潜踪的年轻音乐家而已,尽管年纪轻轻就晋升高位阶、又“升格”锻狮的天分十分少见,但在自身销声匿迹,攀升密钥又被己方占据掌控的情况下,他是成得了“新月”还是升得了邃晓者?
“罗伊小姐的这般记念,其实在下也悟知得了。”范宁思索一番,慢悠悠开口道,“就像我们与主立约,凡显明公义与情念的,必得回望与福足,他先信了你方才立稳,你信他的言辞也必亨通。”
他的动机本只是想站在一个不越界的“宗教人士”立场上,安抚一下对方的心绪,谁知此话一出,图克维尔主教那不着边际的“无中生有”式赞誉马上又来了——
“拉瓦锡先生对‘烛’的秘密有诸多独到理解之处,不仅是位杰出的艺术家,也是位洞明启示的先见者,呵呵诸位有什么困惑之事,委托拉瓦锡先生向我主寻求启示、推算一咒,没准能有些意外的豁然开朗。”
他的这句话让众宾客带有半分了然,又有半分惊讶,“烛”的权柄关乎照明之秘,有驱散迷雾,指引前路的启示用途,这是窥探过世界意志的人都清楚的,但这位主教自己作为“烛”之邃晓者,反而更加推崇拉瓦锡在教义上的精研程度,就有些令人讶异了。
这些其他官方势力的有知者,的确没意识到拉瓦锡的那身古修士遗风,到底给神圣骄阳教会的教众造成了多大的心灵震撼。
装神弄鬼看到自己几个调查员下属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欧文心中暗自斥责一声,在这等宴会上又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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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范宁才是在场人员中灵觉最强的一位,尤其对他人情绪体的观测简直洞若观火。
“这位欧文长官是动了心的。”范宁见状颇为关切地举杯遥祝,“或心有不悦,离了安宁,或心甚忧急,切望得好处。你若是有恩典、有怜悯的灵,不轻易发怒,有丰盛的慈爱,并且后悔不信所说的灾,不如叙说你要行的路,主的灯会照着所指示你的地去。”
“.不用了,谢谢。”欧文不好发作,在宴会礼节下被迫举杯,差点被红酒呛了喉咙。
“拉瓦锡先生当真懂一些照明之秘?”罗伊却是好奇了起来。
“烛”的照明之秘和“衍”的占卜之秘,其实往本质上说都和“宿命”沾点关系,但在实际运用中有些区别,占卜之秘倾向于具体的一件事情是非如何、数额如何、方向如何,而照明之秘更偏向于“宏大叙事”,涉及到人生重大道路、重大抉择的方向性启示。
教会里那些研习“不坠之火”的高位阶有知者,也不全然擅长此道,既然两位教会邃晓者都赞赏有加,她有些跃跃欲试的好奇,无论如何,参考一下来自这位界源正神的启示,总归不坏。
范宁点了点头,眼神从欧文及一众调查员间扫过,却尽显宽厚和蔼之色:“现在各处被人引了些假师傅起来,迷惑多人,很多自以为道路通明的,实为蒙蔽,但罗伊小姐是位义人,将写着行迹的纸投进灯盏,必得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