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音乐会......”
范宁的话让希兰彻底呆滞在了原地。
“你是说,你要开一场‘卡洛恩·范·宁&旧日交响乐团回归音乐会’......”
“对。”
“你要面对公众们亲自上台指挥?”
“对的。”
“而且提前就把消息放出去。”
“当然。”
“那这样的话到时候就会有特巡厅的人在台下看着你执棒......”
“对啊而且我执的还是这根。”
范宁理所当然地点头,并将手里的“旧日”残骸在空气中来回划出了两道弧线。
得到巴赫《赋格的艺术》手稿,即“神之主题”后,他已经顺利控制住了“第0史音乐灵感”所导致的灵性撕裂冲突。
尽管,范宁自己的艺术人格已经趋于成熟,他不会将“再现前世音乐”当作真实自我意志的表达途径,但“再现”仍然是一个相当实用的、辅助或加速“升格”的手段。
希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了。
“不是,这样会不会.....这会出事的吧......”
“卡普仑的墓地在哪?”范宁的笑容在下一刻收敛。
下方花园,煤气路灯的光圈在扩散交缠,穿透了黑夜中的层层雨雾。
当然能称得上遗憾和感伤,但范宁认为,那绝不是悲剧。
人与人的命运毕竟是不同的,许多人终其一生,心安理得地接受环境和时事替他们安排的一切,顺理成章地在一小段年景里哭泣或欢笑——历史长河中他恰好所在的那一支流的年景。但像卡普仑这样的人,灵的内核是异质的,躁动的,别有所求的,精神和肉体上不断地爆发出种种危机,总是在短促的生命中苦苦地追寻着什么更高的东西。
“那个方向。”希兰手指一处鲜花从盛开的幽深角落,“现在是半夜了,暂时无人问津,需要我现在带你下去看一下吗?”
“好。”
范宁先是离开阳台往办公室里走,但走了几步又站停。
“不,还是暂缓。”
“我已经犹豫第二次了,刚刚从特纳艺术厅正门台阶下车后,就站定了好一会儿,现在同样觉得,还是暂缓......从致敬的角度来说,秘史与秘史的交叠,还未到更谐和的时刻。”
希兰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再一次蹙起眉头:
“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