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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宅。
祁青松坐在中间的古董木椅上,右手拄着拐杖,表情严肃,宋鹤德和宋清珞被安排坐到右边,离主位最近的两个座位上,他们旁边坐着的是祁闻昱和他的母亲闻歆。
而祁易风、祁易阳和祁时安等都坐在左边的座位上,众人都小心翼翼看向中间的祁青松,等待老爷子发话,客厅气氛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管家给大家送来茶水,祁青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起眼皮,声音浑厚有力。
“阿昱,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对比其他人的拘谨,祁闻昱对上自家爷爷审视的视线,却轻松自如,“如您所见,半年前那场事故没有把我带走。”
祁青松放下茶盏,杯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跟家里联系?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妈都以为你要跟你爸那样……”
想起十三年前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祁青松禁不住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这半年来,不管别人怎么说,闻歆都不愿意相信儿子不在了,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坚强守着他们的家,但现在她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祁闻昱看妈妈一眼,把她的手拉过来握住,才说:“当时车冲下山坡,撞到树后整辆车都翻了,我也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被救了。”
“但我受伤严重,都不能自主活动,医生说我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我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事故发生的过程,当时有两辆车迎面朝我们驶来,完全没有减速,似乎是有意要把我的车逼下山坡。我怕跟家里联系,还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让朋友帮忙把我秘密送去国外疗养。”
祁青松听后脸色白了几分,声音微微颤抖,“你……你的意思是那不是意外事故,是有人要害你?”
祁易风面露震惊,也投来关切的眼神,“谁会想害你?”
祁闻昱瞥他一眼,懒洋洋开口:“不知道,我接管祁氏以来,为了多给家里挣钱,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难保不会有人想来报复。”
他语气稀松平常,感觉只是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