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急行军肯定是没有院子可以睡了。到了深夜大家都就地宿营,也不需要搭什么帐篷,燃些火堆,然后一群人都合衣靠着火堆睡觉。到了这个时候杜仲挨着孙遇,不得不习惯了的草儿就挨着李四,最大的特权就是另一侧是火堆,不用挤在两个男人的中间。
孙遇有些不满意她的态度,但这会儿席天幕地还大庭广众的,他也不好大声说话,就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说话呀!”
“你无不无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杜仲咬牙切齿地回过身来,瞪着他小声道。
孙遇闻言就放心了。他咧嘴一笑,脏兮兮黑乎乎的脸上顿时就只看到两排白牙齿了,“这还差不多。”
条件不允许,他已经好些天没有找她解过蛊了,但这会儿夜深人静,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身边,呼吸相闻,并没有想别的男人,他觉得也满足了,“累不累?”他伸手帮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杜仲其实一直在懊恼,懊恼自己的冲动给大嘴他们带来的麻烦。她还记得一起挖野菜时大嘴的快乐,但画面一换就变成了大嘴幽怨地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孙遇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侧,柔声道:“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孙遇有些舍不得这难得的偷来似得温柔,继续低声道:“你给他们每人二十两?”
“嗯。”
“那我们还剩多少钱?你身上还有钱么,会不会不够了——”
“放心吧,饿不到你的,够用呢。”
孙遇奇了,他们身上总共就那么点儿,这一路杜仲还没少花钱,怎么就够呢?他皱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之前她爱塞在胸前的那二百两,不由脸黑了,“你不会又把银票塞在胸前了吧?”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探。
杜仲拍开他的手,“干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放心吧,我没塞那儿,有的是地方塞呢!”
“……那你塞哪儿了?”
杜仲闭上眼睛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