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日,景炫也该回他的南武国,准备迎娶穆苏国的长公主。
突然一声叹息,帝都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之物,思来倍觉凄凉。
想起娘亲的尸骨沉睡在后园枯井中,而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挖掘,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恨透了老爷,但还不想置他于死地。
看着风步和风露,不觉眼前一亮,让他们二人去做这件事,每日夜晚动工,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圆满。
这并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件凶杀案,是自家爹爹谋害娘亲的凶杀案,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支开了黛色和舒嬷嬷,留下风步风露。
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但并未说井下有一具人骨,只是编了个谎言,说井下埋有一箱金子。
怕说实话他们不肯,挖金子的动力肯定比挖人骨的干劲大。
没想到他兄妹满口答应:“大小姐就放心吧!我们每晚去劳作,神不知鬼不觉,黛色和舒嬷嬷都发现不了咱们。”
这两兄妹俩人总是笑眯眯的,老实勤快又肯干,小叠暗想以后绝不能亏待他们。
躺在宽大的床上,瞪大眼看着雕梁发呆。
满脑子都是景炫和东阳曼罗秀恩爱的场景,诗词会上,他对曼罗呵护备至,柔情似水,浅笑若风。
他们相依相偎,深情对视,他们将执手今生……
而她何曾享受过如此殊遇,那些浪漫的温柔缱绻,海誓山盟,只在梦里才有。
而现实中,她孟清叠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一个暗恋别人棒打鸳鸯的小丑。
暗夜里,满脑子的情感纠葛挥之不去,如千丝万缕绞成一团,无头无绪,越理越乱。
或许正如阿柔所言,仅仅因为她和墨玉箫有缘,景炫只不过为了利用她,琴箫合奏,开启花镜之门。
他从未告诉过她真实的身份,没有坦诚相对,就这足以证明从来没将她放在心上。
往事层层叠现,心莫名地被什么东西刺痛,刺得好痛好痛。
思念犹如决堤的洪水,不可抑制的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