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郡主不是未过门吗?还是回自个儿府邸待着去吧!
东宫这么大,指不定某处不小心就有散落的毒药,毒死个把下人也就罢了,阿柔郡主可是金贵之躯。”
阿柔身子抖了抖,换在以前,哪能吃这种哑巴亏,早就跳起来,当即找皇帝舅舅告状去。
现在不行,只能暂且忍着,要是她和太子妃不慕之事传出去,正好中计。
皇帝舅舅收回指婚圣旨,岂不鸡飞蛋打。
待下月正式过了门,再好生和小叠较量,生米煮成熟饭,谁也撵不走。
景炫站在暗处,脸笑成了烂桃花,向小叠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干得好”的口形。
刚到虞山的第二日,就下起了如丝细雨,山野笼在苍茫雾气中,迷蒙生烟。
小叠暗自庆幸早到一日,他们在二楼茅亭生起红泥小炉,惬意地下棋煮茶。
花仙君就着美酒下鸡腿,乐乐呵呵与景炫对弈。
细雨霏霏,如烟似雾,仿佛能织就红尘最缠绵的情丝,让人在闲情中觅得一份安宁。
小叠巴巴地坐在栏头,一面嗑瓜子一面翻医书,希望能找到医治头疾的好方子。
粟粟围着小炉转啊转,甚是稀奇,不断地用树枝捣鼓炭火,水沸时就吃吃叫喊。
一不留神尾巴毛着了火,骇得蹦出老远,打了几个转,好不容易才将尾巴逮住,惊惶地又打又拍。
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毛发烧焦的糊味,瞧着粟粟的滑稽小样,小叠和碧桐笑得一副很活该的表情。
花仙君幸灾乐祸,像瞧大戏,眼皮子一翻,“烧死都活该!”
景炫瞧着猴儿倒了霉,心痛得很,拾了扫帚赶紧过去帮猴儿灭火。
但那天生捣乱的顽劣性子,实在不好管束,只得无奈地摇头。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猴儿转眼又捧个大苹果放在炉边炙烤。
猜想这样会更加美味,谁也没搭理,反正它喜欢就好。碧桐招呼不住,只好忙着收拾烂摊子。
片刻工夫,猴儿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大蚱蜢,趁人不备,扑地投进火里,蚱蜢挣扎两下不动了,猴眼眨巴地瞧着。
一阵哧哧声响,黑烟四起,焦味刺鼻,小叠捂着鼻子呵斥。
“破猴子,再调皮捣蛋,把你也扔进炉里烤了!”
粟粟见闯了祸,抱着苹果哧溜一声,翻下楼台跑得没了踪影。
碧桐慌忙用火钳将快化为灰烬的蚱蜢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