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清楚,抱着的不是景炫,而是柏泽,正皱了眉头满目惊痛地看着,面上掠过一丝凄凉。
小叠顿时清醒白醒,抱着他的手陡地松开,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守宫砂还在,他陷入了沉默和痛惜,不知道在南武国的几个月,她都经历了什么?
毫无疑问,肯定是嫌弃。去南武国的那次,就看到她无言的悲伤,感受不到她的幸福和快乐,却被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宁愿眼睁睁看着自己弱小美貌的妻子征战沙场,也不会亲自前往,仅派几个手下了事。
“你先放开我,”小叠瓮声瓮气地说。
身上的力度慢慢松开,她跪坐在床上,抬袖飞快地擦了两把眼泪。她感受到来自对面探询而深沉的目光。
她不敢抬头,一个劲地整理衣衫掩饰慌乱的情绪。好半天才低声道:“你没去当差吗?”
柏泽没有回答,扬唇淡淡一笑,却是无比的落寂,“黛色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瞧瞧!”
“她胡说,我哪里有病嘛!就是暖阁太热。”小叠嘟着嘴巴,继续无声地整理衣摆,好像永远也摩不平。
“外面下起大雪,现在热度应该差不多。”
“还好,下半夜睡得比较安稳,先前被子太厚,热得不得了,黛色帮我换了。”
“记得你小时候思念姑姑,在梦中看见她,她又躲着不肯理你,时常大哭着醒来。
眼泪汪汪地抱着我不肯松手,‘哥哥,你带我找娘亲好不好?”
柏泽看着小叠无措的表情浅浅开口,声音无力而苍凉。
“好多年你都不曾这样,而如今,又为找不着谁而哭呢?不会还是姑姑吧?”
“只是个梦而已,泽哥哥不要多想,”小叠努力笑了笑,“好了,我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真的没事吗?”
小叠躲闪着他暗影沉沉的眸光:“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展了展手臂,表示自己好得很,活蹦乱跳的。
“转移话题,明知道,我问的心头是不是藏着事。”柏泽直盯着她。
她不可能将梦里的情景说出来,于是开始耍赖,再次躺下,拉被罩住头脸,低声嚷道:
“外面下雪好冷,让我再睡一会儿,泽哥哥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