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有些讶异的回过头,这个国字脸,可是这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和他讲话。
白芷识趣儿的抱过大儿子,说道:“走了宝宝,这里太冷了,出去晒太阳去。”
“好嘞叔。”
陈默也不知道咋称呼,一声叔,喊得这人有些发愣,但转眼,他的脸上就露出善意的笑容。
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男人迈着步子出了灵堂。
三大一小穿过走廊,刺眼的阳光晃得四个人睁不开眼睛,空气黏糊糊的,像是在蒸桑拿。
川子倒是冷的要命,特别他们几个人走了以后,感觉自己更冷了。
国字脸掏出两根烟递给陈默,陈默看了眼这烟,和疗养院老爷子给他的一样,都是特供的。
他猜的没错,这爷们儿肯定是部队里出来的。
点上烟,陈默问道:“叔,您是张奶奶的亲戚?”
国字脸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
没等陈默接着问,国字脸就说起了他和张奶奶的故事。
“越战的时候,我爸和张叔他们在一个部队,那时候,那帮子王八犊子拿着咱们省吃俭用支援他们的救济粮,当沙袋用。”
“那边的丛林很多,对于那边的地势,咱们这边不熟悉。”
“他们学着咱们打游击,一路上死了不少人。”
“当时我父亲和张叔他们的部队,两天就拿下了一个市。当时咱们的人也不想那么多,老弱妇孺还有平民一律不杀。”
“我父亲正巧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站在空地上歇斯底里的哭泣。”
“当时部队休整,我父亲心疼这孩子,语言也不通,没人把这孩子领走。”
“我父亲就趁着休整,给这孩子喂了饭,带着孩子和张叔他们一起洗澡。”
陈默一听,就知道张奶奶的儿子和国字脸的父亲当时的军衔肯定不低。
“三个人正洗着澡呢,那个孩子突然就拿起了旁边的枪,当时我父亲还伸出手让孩子把枪给他。”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拿着枪也不会开枪啊,当时,我父亲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枪响了以后,当张叔死死的把我父亲护住的时候,我父亲才明白,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就是他们利用咱们善良,派出来的敢死队。”
国字脸猛地吸了口烟,说道:“我们家和张奶奶家关系一直很好,我父亲和张叔差几岁,和亲兄弟一样,当时张叔的死,让我父亲感觉到十分的愧疚。”
“后来小张叔和张姑姑也死在了越战,我父亲就越发的感觉到对不起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