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飞的身后,跪了五个人,都是中老年的汉子。那五个人被铁链穿了琵琶骨,棉衣上带着血迹,面色灰暗,嘴角紧绷,显然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钱飞倒是面色平静,态度随和,外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老天王的门房仆人必须问问清楚:“钱真人,敢问这几个人是?”
钱飞说:“琉璃宫的人。”
门房瞠目结舌:“你,你把琉璃宫的人抓来了?这个人是融密境界,难道是长老?后边几个……也都是冶纯。”
钱飞微笑说:“一点薄礼,正要进献给老天王。”
门房立刻忙不迭地说:“快,请进!”
老天王余戌戎被仆人请出来的时候,一开始有些烦躁,因为昨天玉银和尚的赠礼让他颇感压力,不过看到钱飞送来了几个琉璃宫的人,他立刻眼睛一亮。
“哟,这不是钟远么?”他说,“老子可惦记着你了,上回你把四分岭的煤矿给点了,地火一直烧到现在,我们完全束手无策。你可是个有本事的人,今日怎么栽了?”
那个叫钟远的正是五个琉璃宫的人之中为首的一个,白发苍苍,眼中充满仇恨,扭头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老天王指指点点:“剩下的几个我也都认得,我想要除掉你们,想得很久了。小钱,你是怎么抓到他们的?”
钱飞微笑说:“商业机密。”
老天王说:“你干这种事,不怕灵霄殿、火山寺的女人找你麻烦?”
钱飞面露难色:“钱某只想着有什么可以帮上老天王的,一时没想那么多。此事还万望老天王帮咱遮掩着点,别走漏风声。万一让几个正派知道,钱某在外面可就不好混了。”
这可以说是一种顾头不顾尾的冒失态度,也可以说是一种奋不顾身的真诚态度,同时还等于是主动将自己的重要把柄塞进了黑石山天王的手中。
是否身败名裂,全看老天王的一念之间。
如此大的善意,让老天王这样的见多识广心思老辣之辈,也觉得简直有些烫手了。
老天王念着胡须,眯起双眼,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