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正准备收回视线,却忽然见格栅门左边的勾栏槛窗被从里面推开了。
眸光一顿,视线定格在窗内没有移开。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家中从商。
高脚的官帽椅上,纤薄的身子正端坐着,手持书卷,绣鞋整齐的轻踩在脚踏枨上。
青绿色的衣衫是满院黄色落叶里的唯一一点生机。
椅子脚轻纱飘动,裙带轻起。
从窗中可见,她的下首两侧坐着的皆是衣着不凡的商户,屋子正中间则是成行而坐的账房先生,埋头打着算盘。
她就这么端坐在那里,宁静平和,那些商户们一个接一个起身到她跟前回禀,又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
她身边的丫鬟上前接过转交给她,看过之后低语几句,随后抬手示意丫鬟将对牌分发下去。
算盘珠子碰撞声里,明明嘈杂四起,可偏偏她坐在那里一派宁静。
隔的太远,看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此刻谢洛书并不知晓,多年以后,回忆和她的过往,他才明白,就是这一刻,这相隔较远,不甚清晰的一次相见。
只见方才和他们交谈的燕管事走至她跟前拱手行礼,低头说了些什么,原本微垂的头缓缓抬起,合上了手中的书卷,片刻她侧头朝窗外投来目光。
视线相对,谢洛书置于身前的手指尖轻动却站在原地没有避开。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距离她是否能认出自己。
目光相对不过刹那,那边的人就已经移开了视线,
南善宜完全没有认出站在窗边的人,如果她上点心,再仔细看一下,或许也能认出来,可偏偏她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一是因为素不相识之人,盯着对方看并不符合礼数,二是因为她心里从来没想过是他。
谢洛书嘴角上扬,她若是认出了自己,只怕此刻已经跑了。
就像那日在将军府花园,若不是他反应快,就真的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正院内,南善宜双手交叠放置于膝盖上的账册上,听完燕管事的低声回禀后,她面露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