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深邃如海,迄今为止,南善宜从未看懂过他里面的情绪。
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在空滑出一抹弧度,像是在冬日里展翅飞翔的蝴蝶,脆弱却美丽。
稳稳当当的落在他身前的时候南善宜都还没有回神,她已经做好了承受碎骨折肢之痛的准备,却忽然被人拉了回来。
脑后的白色绢丝系带被风扬起扫过谢洛书的眉眼,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侧坐在他怀里的人,眸黑如墨,像是旋涡让人越沉越深。
“你……
“善宜!”
南善宜沉在那双眼眸里,下意识开口,却被叫她名字的声音给打断了。
谢洛书视线扫过朝着他们跑来的几人,在看到慕笙时目光格外凌厉,刚刚那声“善宜”便是从他嘴里叫出来的。
南善宜看向一脸焦急跑来的随春生,正要说话,腰间却忽然一紧。
身子一僵,她错愕抬头看向身后的人。
谢洛书垂眸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倒影,他缓缓道:“不是想学骑马吗?”
南善宜面上不解,还不待问就听见他说:“我教你。”
下一秒,握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紧一提,原本侧坐在他身前的自己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怀里,后背紧紧贴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
刚好跑到马旁边的随春生看见之后脚下一顿,一脸不明所以。
谢洛书看都没看她一眼,夹紧马腹,快速驱马离开,独留下随春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海渡和慕笙很快也赶了过来,只看见出了马场,向钟山跑去的两人一马。
慕笙面上着急:“这是怎么回事?”
随春生僵了的脸颊动了动,茫然道:“世子说要教善宜骑马。”
这是什么玄幻的事情?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海渡则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的地方,面色难看,他想他当真是疯了!
破坤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要上马追过去。
随春生紧随其后,只是才走到马的边上,手刚刚搭上马鞍,面上一凉。
她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天空,然后惊讶道:“下雪了。”
几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天空中忽然飘落的鹅毛大雪,慕笙轻声道:“这是今年金陵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