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夫人面上却异常平静:“她若留在金陵,我们才是真正的无颜面对老侯爷。”
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随将军心中有了猜测:“夫人可是知晓儒珍去哪了?”
随夫人看向他,在他的注视下微微点头,道:“个中缘由,日后我再说与你听。”
“你要记住,绝不可暴露儒珍的身份。”
“包括春生。”
“为何?”随将军不解想继续追问,却在自家夫人一个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选择了闭嘴。
他只能换个话题道:“陛下何时与儒珍如此相熟?”
无奈于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成天只知道舞刀弄棒,领兵打仗,这么明显都还看不出来。
随夫人恼着解释道:“你以为时隔四月圣人为何忽然再次南下?”
“难不成是为了你!”
终于听出了端倪,随将军面上震惊:“夫人的意思是,陛下此次南下是为了儒珍?”
实在嫌弃他是个木头,随夫人正色道:“你只需记住我刚才的话,万不可暴露儒珍的身份。”
入夜,天色已暗,金陵城内除去繁华热闹的街市,连交错纵横的小巷里都是摇晃移动的火把。
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未曾有片刻的停歇。
拥挤的街道上,随春生紧紧蹙着眉头,在人群间用力的奔跑,连被人撞了都不在意。
来到秦淮河边那家她和善宜经常来的酒楼,门口的店小二热情的和她打招呼:“随小姐来了?”
说着就要上前招待,随春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上楼梯,来到临江的那间雅间,急切的推开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她站在门口,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急促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无措,害怕,眼眶渐渐泛红湿润。
她找不到善宜了,她把一切她知道的,善宜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没有看见她。
手撑着门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忽然想到什么,她转身朝楼下跑,和上来的店小二撞在了一起,也顾不得道歉,着急忙慌的离开。
将军府,随夫人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