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善宜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
玉佛姑姑见她双眼通红,张罗着就要让下人拿帕巾来。
却被南善宜出声阻止:“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面上担忧,却不好再说什么,玉佛姑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所有人都退下,独留下她一人。
南善宜双手垂在身侧,站在院中,夜风吹过,她恍然回神,然后走到廊下的台阶上席地而坐,也顾不得污秽。
巴掌大的脸微微扬起看着边塞的漫天星辰,泪流满面。
院外有一人走进来,她看过去。
殇魅手里拿着剑走近,一站一坐,两人平静对视。
“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来见你了。”
睫毛颤动,南善宜无声的看着她,湿润的眼眸里透露着询问。
殇魅却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
“我跟在他身边五年,这五年里南荣军兵权一事在朝堂上被提起了无数次。”
“这五年之前又被提起了多少次呢?”
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南善宜知道了她想表达的意思,长安百官对南家虎视眈眈,南家周围早已经环狼饲虎。
“无数次提起,陛下无数次平息,让之不了了之,一拖再拖,如今早已经到了拖不了的时候了。”
想到什么,殇魅眸中浮现了些许温柔的笑意:“将军一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年纪轻轻却意外老成,我家中的老头子都没他沉稳。”
眸中笑意消散,她垂眸看向面前坐在台阶上的南善宜道:“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每次有人攻击南家,欲对南家不轨时,总会据理力争,争的面红耳赤,他明明那么不善言辞。”
“他猜到你的身份,马不停蹄的奔赴金陵,可你却逃了。”
“他想你那么不愿意见他,定是因为恨他,恨他食言,没有保护好你。”
“才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所以他回长安了,决定再也不打扰你,哪怕他很想你。”
南善宜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后的潮湿:“那他为什么要来?”
殇魅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造化弄人:“当今天子设万图堂,于长安监察百官。”
“林家幼子拜访南府,再次将南家兵权一事在长安推到了风口浪尖。”
“百官逼迫,要陛下收回南荣军兵权。”
“将军失态,于御书房内剑指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