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至德帝便商量着先把他扶上去,我亲自教养,若能成大器便再好不过,若朽木难雕,便再做打算。”
他看向周川道:”可是我三次雨夜拜访,都被拒之门外。”
“独得一言:无意其位,不欲涉其政。”
“我见过他一面,廊下观雨,闲敲棋子,太过干净谦和,和那至尊之位放在一起确实格格不入。”
想起旧时趣事,他眸中带笑:“我曾与至德帝言,这般干净的孩子倒不像是他能养出来的,做他的儿子可惜了。”
“那后来……”周川出声询问
眸中笑意消散被沉重所取代,南绣山沉声道:“后来没过多久长安的天乱了。”
“呼声最盛的大皇子被陷害谋逆,处以极刑。”
“惊弓之鸟,他们以为这是至德帝对他们的警告,一夜之间,诸位皇子起兵谋逆。”
当初的惨烈在眼前清晰可见。
“三皇子和五皇子带兵杀入皇宫欲弑父夺位,兄弟二人于太和殿外刀锋相向,一死一伤。”
“权利之下的刀锋终是染上了手足至亲的血。”
“与你父皇一母同胞的七皇子勾结亲王夺权篡位,被南荣军擒后于宗祠内自刎而死,血溅祖宗牌位。”
“那一夜的血在暴雨的冲刷下流遍了整个皇宫。”
这些周川都有所听闻,他记得史书中记载着这一夜之后至德帝下罪已诏,承认自己德行有亏,诸子无德,愧对列祖列宗,余生将于宗祠内供香悔过,以赎其罪。
南绣山看向周川问道:“王爷可知史书中的历史并不完整。”
眸中错愕,周川不禁出声:“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绣山将史书中未曾记载的历史说给他听。
“这么多儿子起兵造反,染疾卧榻的天子震怒,病情加重,下令不准任何人为他们收尸。”
目光落在远处,南绣山道:“所有人都闭门不出,撇清关系,生怕殃及池鱼的时候,你父皇来了。”
“老夫永远忘不了那一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