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芬扯开嗓门儿说道:“什么叫做不帮忙!这秧苗是谁拿回来的,你们俩把犁地的牛给卖了,犁地的牛是谁去借的?还不是你大哥二哥,没良心的狗东西,吃饱了撑着不记情啊!”
“让你们俩去插秧,哪这么多借口,是不是要让我和你爹去插秧呀,你们俩就在家里面好好躺着,我们两个老的好好伺候着你们一家人!”
“想当初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家里连一口吃的都没有,为了你们三兄弟能活下去,我和你爹舔着脸,一家一家的去见面,挨着挨着下跪磕头。”
王素芬又拿出了绝招,借着以前的历史说事儿,“何慧你可别没良心,你能长这么大,全是我和你爹,还有你两个哥省着吃,把粮食匀给你的,你现在长大了嫁人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不要你爹妈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王素芬一把鼻涕一把泪,用着泛黄发污的衣角不断的擦拭鼻涕,恶心至极。
一听这话,何慧就相当的难堪,“哎呀妈,咱们再说插秧的事情,你又扯到哪儿去了呀?”
陆林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不愿意和长辈争执,更不愿意左邻右舍看自己的笑话,便说道:“妈,我不是回来休息的,就是腰拧了有一点伤,我去涂一点菜籽油,一会儿就去插秧。”
什么地方跌打损伤就涂一点菜籽油,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大家都不知道,可能就是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吧。
而这一幕恰好被从外面回来的陆山河看在眼里。
陆山河心里那个气呀!
果真是有吃有喝有钱拿就是何家的。
有地有农活,那就是陆家的。
父亲陆林山这一辈子实在是活得太窝囊了。
他就像是一头老黄牛,一刻不停的在不断的干活。
而何家的人就像是寄生在老黄牛身上的吸血虫,不断的吸血,直到老黄牛死亡为止。
陆山河本想冲动的上去教训王素芬一顿,反正他在这个家里面从来没有感受到王素芬是自己的外婆,反而就像是地主和农民之间的关系。
陆家就像是佃户,而何家就是地主。
但是陆山河想着王素芬毕竟是何慧的母亲,如果自己当着母亲的面指着外婆,何慧肯定会非常的伤心。
所以陆山河心生一计,准备好好对付一下自己懒惰得不得了的舅舅,还有这个不分是非把自己父亲当牛使唤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