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他把所有的钱都给到景奶奶,然后叮嘱她以后做饭别放盐太多,其实每顿吃的都好咸,结果还迎来景奶奶一顿唠叨。
今天早上太阳当空照,景奶奶发现一向起来很早的景爷爷还没起床,就埋怨一通,喊他起床,没有回应。
她就起身对着景爷爷喊了两声,还是没回应,但是嘴巴张着有出气。景奶奶才慌神,鞋子都没穿,小脚也快跑起来拍着隔壁的门。
隔壁两人也慌忙急火的跑过来,看景爷爷怎么喊都没回应,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过还有出气,急忙去喊李药过来。李药看了看,叹口气,对景奶奶说准备办后事吧,然后摇摇头离开了景家。
王灿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去接镇中景玉鸣回家,又打电话给景建国让他们抓紧忙回来。
景玉鸣仔细端详着爷爷,看着他穿的还是那件舍不得扔,洗着都褪色的青布衫,肩膀和背上各有一个补丁,裤子也是一套,已经有三个补丁,床下是拉底布鞋,一生朴素无华,靠双手养育了七个儿女。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岁月里,他没有动摇卖女儿的心思,哪怕后来奶奶那边的三个女儿对他不咋样,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他就像头老黄牛,只干着苦活累活,却从不喊一声苦和累,用不高大的身躯扛过一浪又一浪的社会动荡,最终将子女都养育长大成人。
景玉鸣从小就是跟在爷爷身边,所以对他感情特别深,从没想过爷爷的离开,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虽说前两天回来王灿叔给他说过爷爷的反常行为,但是没想到那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景爷爷是景玉鸣眼里的山,心中的高山,曾经他认为爷爷无所不能,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大山也会离他而去。
他握着爷爷的手,景玉鸣哭的眼泪都干了,自从他爸妈出去打工后,景玉鸣就再也没有哭过,这是他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中途王大锤和姑妈来看过一趟,那时候人还没断气,就又回去了,这可是她亲爸,景玉鸣也不知道这个哈巴姑妈到底有没有心,可能很早就被狗吃了。
后来景玉鸣才知道,这个哈巴姑妈在生他们两个老的气,也在生景玉鸣的气。景玉鸣经常针对王思文和王筱兄弟,弄的王思文都害怕他,没办法投奔他幺姑,初中就转校到繁城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