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鸣好不容易回到曾市门面房,还没进门就感觉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也不敢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走进去,看到景妈妈一个人坐在板材上,双手撑着头。
“妈,我回来了。”景玉鸣小声说着,还以为他们夫妻又吵架了,这些年因为家里缺钱的原因,两人经常吵架打架,在这条街都是出名的。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三个月没有回来让她不开心,这也是本能的想法,也是很可怜的想法,因为在这个家庭他就像一个外人,哪怕在外一年半载没音讯,也没人问一下。
景妈妈抬头看着景玉鸣回来,马上擦干眼泪,景玉鸣心里一沉,家里应该出大事了。平时哪怕他们夫妻打架也没见景妈妈哭过,肯定是对于这个家庭属于天塌下来的那种大事。
“怎么了妈?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爸去哪里了?”景玉鸣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人在的时候,景妈妈还能忍住不哭,有家里人在场她眼泪一下就涌出来,这些天她一个人就这样每天坐在这里发呆,哭泣,上门买板材的客人都被她给吓跑了,这几天家里没生意。
她从口袋拿出一张纸给景玉鸣,然后就哇哇大哭。景玉鸣颤抖的接过那张纸,还以为是景建国或者谁之类死了还是断胳膊断腿了。把他也弄的紧张兮兮,不敢接更不敢打开。
“妈,你说呀?谁呀?到底咋了?别吓我呀。”景玉鸣接在手里,不停问着他妈,可回答他的只有嚎啕大哭。
直到他真的打开那张纸才发现,是一张诊断书。其余什么病症描述他都不懂,但就在诊断结果那一栏:精神分裂症重度,让景玉鸣犹如雷击,脑袋瞬间停止运转,静静的定在那里。
他缓了一会,急忙向上看,想找到患者名字,可越是急越是慌乱,几分钟都没找到是谁的病历,不停问景妈妈到底是谁,最终在上面看到景姐姐的名字。
如果读高中之前,景玉鸣不懂这几个字的含义,可能还抱有治愈的希望。但是学了生物后,哪怕没学进去多少知识,多少对这个病还是有最基本的敬畏之心,何况还是重度,相当于她这辈子的路走到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