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走的时候办的多么风光,60多桌子亲戚来给你送行。你走后,我就被他们给嫌弃和抛弃了,经常不被待见,吃喝都是奢望。不晓得死了还有多少人记得,能有你一半人过来就不错咯。”
“这一生陪你走过40个春秋也无悔了,想当年逃难的时候谁会想到还能活下来,之后的岁月都是捡来的命。有这七个儿女是我们的造化,只能说我们两个家教出了问题,因果报应,孙子辈被他们两个弄的也是一样家教,也就三毛还能常念我们两个老骨头。”景奶奶坐在那里说了很多,景玉鸣也在一旁安静的烧些纸。
小主,
待所有纸烧完,景奶奶勉强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坐在坟边擦着已经干净的碑,又拍了拍坟旁边的空地。
景玉鸣就在那里叩三叩,拜九拜,直到景奶奶看着空地发呆结束,他们奶孙才又迎着星河回村。
回到家,景玉鸣做了晚饭,菜还是去王灿菜园子弄的,吃了饭两人就在院子看着星空,景奶奶又去灶屋起火烧着热水,说晚上洗衣服和泡脚,燃起最后一缕孤烟。
最后两人在院子用蒲扇拍着蚊子,聊着天。景奶奶握住景玉鸣的手,说了很多平时想说而又说不得的话。
估计憋屈的久,景奶奶一个人说了很久,不过和刚回来说的都是重复的居多。可景玉鸣没有任何不耐烦,因为他知道她的委屈,她需要倾诉,尤其说那几个女儿女婿,义愤填膺。
唯有说她儿子景建国的时候,虽说她心中有气,但还是淡淡而过,家庭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很多原因造成,虽说和他有很大直接关系。
但自古就有,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能说大富大贵,每人有个好去处就很满足了。可惜,她还不清楚景姐姐的状况,也不清楚景哥哥的胃病情况,总归这个高中把他们给葬送了,把这个家给带入深渊。
景玉鸣没有告诉她这些事,因为只能徒增烦恼,起不到半点作用,毕竟她已经油灯枯尽,只剩下最后一点毅力支撑着,等着家人们回来,最好是都回来,当然等到景三毛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