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时钟的指针已悄然指向了将近四点的位置。
裴珊依旧虚弱地躺在病榻之上,那只打着点滴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的喉咙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而牙齿也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着,让她根本无法入眠。
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的蓝遥夏其实早已困倦不堪,但是裴珊的情况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担心裴珊可能会突然因为某些事情需要下床走动,如果自己睡着了,就没办法及时给予帮助和照顾了。
于是,尽管双眼几乎快要合拢在一起,蓝遥夏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努力保持清醒。
在这漫长而难熬的时光里,蓝遥夏时不时地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凑近裴珊的嘴边,轻轻地倾斜杯子,让清凉的水流缓缓滑入裴珊干裂的喉咙之中。
每一次小小的滋润都能稍稍减轻一些裴珊喉咙处的刺痛感,而这份关怀与体贴,也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过裴珊那颗备受病痛折磨的心。
裴珊对蓝遥夏似乎也生起了一股异样感。
时针悄然指向临近凌晨五点的位置,那瓶药水终于一滴不剩地流尽了。
护士轻盈地走来,熟练地拔掉针头,收拾好一应物品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她敏锐的目光注意到裴珊打着点滴的手臂微微有些肿胀。
于是停下脚步,转头对着蓝遥夏说道:“先生,您爱人的这只手好像有点肿起来了。”
“等会儿要是需要排奶的时候,还得请您搭把手帮个忙才好。”
这种事情蓝遥夏当然知道裴珊不会同意,对护士道:“那个护士……这个事情你能帮一下我太太吗?”
“我不太好意思……我……”
见蓝遥夏还推脱,这名护士没好气的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孩子都有了,还说这些”
话音落下,护士便转过身去,匆匆离去,留下蓝遥夏和裴珊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令蓝遥夏与裴珊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裴珊,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顾虑。
若是真让蓝遥夏来帮忙,那不就得让他亲手挤压吗?
想到这里表情的不自然使得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
而此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间,彼此都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尴尬与不自然。
“我内急要上厕所”
蓝遥夏起身搀扶着裴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