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交的各种税、成本,摊派费用,罚款、管理费,还有些换了名目的支出,上半年账面利润十六万多。
李乐挠了挠额头,“大泉哥,这今年得比去年翻翻了吧。”
“嗯。”李泉伸手,点点财务报表,“额学着看懂,可越看心里越慌。”
“咋?”
“钱多了哇。”李泉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你偷税漏税了?”
“没,哪敢。额交代滴清楚,买个馒头有要发票的,都得给。”
“那你在吃喝上偷工减料了?”
“那更不能。最早两个厨子因为偷肉偷菜,都被额揍了一顿撵滚蛋,咱自己更不能这么干,现在只要从这走滴司机,谁不知道和尚湾的饭好吃,干净。”
“那你克扣底下人工资了?”
李泉一愣,随后瞪着眼说道,“都是一个镇的,有亲戚,有邻居,额要是这么干,咱家还能在岔口呆得住?拖欠工资的老板就该死全家户口本。”
“那,你不会那个啥了吧。”李乐揉了揉鼻子,小声道。
“哪个?”
“那个。男人有钱就那个......”
李泉眨了半天眼才明白,突然腾的站了起来,“额滴妈耶!那我不是找死伲么?你嫂子和你大伯他们,还不得剥了我。给你说,额身上现在一共就二十块钱。”
说着,李泉从裤兜翻到上衣兜,掏出一把毛票,五分一毛的硬币,有零有整,李乐扫了眼,估计二十还不到。
“那你还慌个啥?不偷不抢不坑人,不干糟心事,挣钱了还不高兴?”
“不知道,反正有时候就觉得想不通。”李泉从桌上的文具盒里,扒拉出一根烟,捋直了点上。
“人说,穷人乍富,腆胸叠肚。额不敢说多有钱了,日子总比以前过得好了吧。可你看额。”李泉指指身上,“额和你嫂子,衣服鞋子还是以前旧滴,除了应酬,吃饭一天三顿,都是在服务区,有时候还吃剩滴。”
“你嫂子还是带着人起早贪黑,买菜收拾卖饭,我在修车厂,一身油泥一头灰,原来咋样还咋样。家里就修了修房子,换了个电视,其他什么空调冰箱的也都没买,更别说摩托车什么了。”
“有钱不敢花?”
李泉嗯了一声。
李乐摸了摸手腕上的念珠。上学时学校不准。前两天一时兴起,戴上没两天就被马闯撸了去,反而觉得空落落的。来麟州路上被玩腻了的马大姐还了回来,这才没那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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