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都来到馍都,尝过小舅舅小舅妈带着吃的陕菜,郭铿以为自己已经领略了长安五成美食的精髓。
不过第二天就体会到了李乐给讲过的,为撒长安人说话,生冷蹭倔,气势汹汹,一出口就能砸个大坑的原因。
大皮院的一家摊子前。
“师傅,这是什么?”
“锅盔。”
“来一个。”
“一个?”
“啊是。”
“你娃吃不完捏,切开卖滴。”
“那就来一块。”
“五毛。”
“给。”
“拿好!”
捏着锅盔,郭铿一口下去,没咬动。
腮帮用劲,牙床发力,再来一次。
拿出来,上下两层牙印槽中间,隔了半层面饼。
看到周围人递过来目光,凭什么你们长安人吃的,我就吃不得。
面红耳赤,双目圆瞪,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
然后是嚼,嚼啊……嚼……,无休止的,像驴一样的嚼。
直到感觉腮帮子似乎已经肿起,脖子后面的大筋酸胀,脑子里已经缺氧,这才就着口水,捋着嗓子咽了下去。
生无可恋的看着手中缺了一角的锅盔,郭铿觉得这玩意儿挂在装甲车上就是主装,切成长条插进背心里就能防弹,钻眼按个把手就能当盾牌,扔出去当飞盘就是个砸死人的有机武器。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李晋乔的喊声,“嗨,我说你去哪了,跑这来了,走带你吃羊肉泡......哎,你娃给锅盔相面呢?”
“小舅舅,水,水.....”
“哦哦哦,给,哎,哎,慢点,慢点喝,噫~~~~不嫌凉滴么。”
缓过来的郭铿凑上前,指着手里,“小舅舅,这个,水泥活的面么?”
“没啊,你干吃?”
“昂。”
“锅盔夹绿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