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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已经夜色弥漫,西北戈壁滩上,日头却刚刚开始一点点的西下,给天地镀上一层金。
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雪山与天相接,四下里,除了偶尔闪现的绿点,满目苍凉。
粗砂、砾石地面上,一道道干涸的河沟横七竖八地横亘其中,麻黄草、红柳、骆驼刺,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草木,一棵二棵星星点点的点缀着无边的戈壁,多少给了点生气。
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带着一路尘烟,呼呼啦啦的向东奔驰。
“穷荒绝漠鸟飞尽,万碛千山梦犹懒。万里黄沙白草稀,西风萧瑟暮尘飞。”车头副驾上,一个穿着不带衔儿迷彩服的老头,看着四周,感慨道,“小马闯,你瞧这景色,可壮观啊。”
“是是是,壮观,您能别慨而慷了不,您一个搞崩崩崩的,学什么文人骚客。抓紧,这路不好走。”握着方向盘,一脸严肃的马大姐,头都没回。
“不好走,慢点开就是。”老头很听话,抓住把手,“文字的魅力和数字是一样的,一个记录世界规律,一个描绘世界的美好。你还小,慢慢就明白了。”
“我是想明白,可您这马上得去二号开会,时间,时间!!”
“能来及吧,应该。”
“来得及?应该?要不是您在试验场那边磨磨蹭蹭,拖拖拉拉,肯定来得及。”马大姐嘴一撇,嘀咕道。
“哎呀,那边数据得反复核算不是?”
“你让他们核算,你来开会就是,用的着您?”
“亲眼看了才放心么。”
“得得得,您严谨。”马闯皱着眉头,“也倒霉,破越野车非得今天趴窝。”
老头笑了笑,“嗨,这车不也行么,”
“这车?一辆拉泔水的臭车?”
“泔水车也是车么。以前我们在罗布泊的时候,都是骆驼、骑马,走路。”
“老爷子,我是真佩服您的革命乐观主义。”
车子开过一段沙土地,马大姐瞧了眼手表,“艹,还有二十分钟。”
又一抬头,看了眼四周,“才到这儿!老爷子,我可由不得您了。”
“啊?”
“抓牢了啊,我要发飙了。”
马大姐说完,挂挡,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只见这辆拉着四个泔水桶的军卡,一声咆哮,车屁股后面的烟尘高高扬起。
开始在只能瞧见轮胎印的路上加速,拐弯,漂移。
车斗里,泔水桶不断的腾起落下翻滚,在经过几个起伏之后,盖子被颠开,带着难以描述味道的液体,飘洒在车斗里。
又经过几个漂移,泔水桶终于倒下。
金色的夕阳下,一辆喷洒着泔水的绿色军卡,狂奔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十五分钟之后,卡车冲进一座山脚下,有着几栋小楼的大院。
“嘎吱”一声。
“哎呦我滴妈呀,终于赶到了,老爷子,赶紧,赶紧下车,都等你开会呢。哎?老爷子,您稳住,稳住,别吐车上啊!”
“扶,扶我,我,yue~~~~~”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