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我添油加醋?”
“那还是算了。”郭铿叹口气,“你真打算后天就走?”
李乐点点头,“看看大姑,姑父,给张奶奶拜个年不就成了,还得回学校弄毕业论文,早写完早轻松。省得到最后,赶得屁呲狼烟的,再来个发挥重写那就完蛋了。”
“就你?哼。”
“对了,你问问潘迪迪,看他明晚上有时间没,还没谢谢他呢。”
郭铿想了想,掏出手机,一边摁号一边嘀咕道,“约他得趁早,这人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满的,浪催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花哨。喂?我你铿哥,明天晚上有空?李乐来了,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啊,好,好,你等等......”
郭铿把手机贴肩上,扭头低声问李乐,“吃饭不成,有约,不过可以吃完唱歌,宵夜。”
“那就唱歌加宵夜。”
“迪迪,这么的,你该吃饭吃饭,我们去KTV等你,好,好!”
“搞定了。”
“哎,这人过的,不累么?”
“累啥,不趁着年轻好好玩,老了不能动了再后悔?这叫人生态度!今朝有酒今朝醉,酒醉还来花下眠,年年岁岁醉天阙,莫使金樽空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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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郭大诗人,这大杂烩,可以。”李乐笑道。
瞧见李乐又开始咧着嘴,对着手机码字,郭铿手一推,“你这从上火车就开始打,早晚把你眼看瞎。”
“你懂啥?这叫情趣,你给田有米发短信,人回了没?”
听到这话,郭铿一蔫儿,“没。”
“行吧,总比回你‘嗯、啊、哦、是、好的、我去洗澡了’强的多。”
“啥意思?”
“自己悟去吧。哎,师傅,到了!”
。。。。。。
小楼小院,冬天里少了些绿色,显得肃静了许多,不过门两边一长串小红灯笼和贴的对联,又给点缀了喜庆的氛围。
李乐坐在张稚秀身旁,有说有笑的给戴着花镜的老太太演示手机打字。
李钰抱着膀子,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瞅着站在对面,手足无措的郭铿,一脸严肃。
“站好,站直了!”
“哦。”
“哦什么哦?你说你,胆子肥了啊,招呼不打就去了燕京,手机关机,找不到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机没电了。”
“借口,没电不知道充?”
“我想......”
“你想的多了,能实现么?”
“我觉得.....”
“你觉得你能行了?”
“我以为......”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能自己做主了?”李钰手一指,“好好地工作,有什么不能干?朝九晚五,按时发工资,福利不少,有什么不满意?”
“别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地方,你说辞就辞了。你问问你那些大学同学,天天白相的狐朋狗友,有几个能在毕业之后直接进银行工作的?有几个不需要坐柜台,直接进信贷部的?”
郭铿低头,不语,拿眼歪瞧正给老太太扶着手机的李乐。
“别看李乐,看他有什么用?他要是敢替你说话,我连他一起。知情不报,这就是个罪过。要不是人家肖行长来看你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那边......”
“哪边?”
“李钰,审犯人也得让犯人把话说了吧,你让郭铿说,你也听听,再有的放矢也不晚。”张稚秀抬起头,说了句。
“妈,您就向着他吧。”
“狡辩也好,解释也罢,你总得给孩子开口的机会,死也得当个明白鬼,是不是?”
“妈~~~~~”
“好好好,李乐,走,去楼上书房,你再教教我。人前不训子,咱俩犯了忌讳喽!”
李乐笑眯眯起身,扶着张稚秀上了楼。
“你们呀。”
“其实,表哥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李乐等老太太坐下,把自己知道的郭铿在银行的事情说了。
“工作么,哪有几个顺心如意的,郭铿这算什么。还是性子没磨出来,还有觉得有退路,才有这个胆子。”张稚秀听完,笑道。
“也许是外面更能发挥呢?在一个干的不顺心的工作上,时间长了,人是圆了,可就怕也不求上进,得过且过了,没了更大的可能了不是?”
“你这小嘴,叭叭的。所以就去了大泉那?”老太太指指李乐。
“合适呗。他也主动,您没发现这段时间,他人也开朗许多?”
“其实,你姑啊,就是觉得面子上抹不开,总想着能稳当就稳当的。”张稚秀叹口气,“天下父母心。”
李乐笑着说道,“明白,都是为了表哥。可好和好还是不一样。您当初要是不去解放区,就那么按部就班,不也没现在的成就?”
“怎么,到我这儿寻理由,拍马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