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席的地方在西敏桥,和李乐想象中的那种金碧辉煌的景象相去甚远,一个挺现代化的酒店。
想想也对,来参加的人,都是正常的西装领带,没什么黑白领结大尾巴服的,估摸着也是顺应潮流。
不过捏着邀请函进场之后,该有的流程确一样不少。
餐前酒会活跃气氛,熟人见面,新人结交。
然后招呼声中,众人又从另一道门进入旁边摆起了长桌的宴会厅。宴会厅里,刀叉碗碟各种玻璃杯,灯光底下亮着晃眼的光。
等到各就各位,侍应生开始工蜂一样来回穿梭,倒酒倒水,差不多了,就开始领导致辞,来宾讲话,和国内相似的那套话术,总结过去,阐述现在,描绘未来。
听见有人说“吃好喝好啊”,大家便在觥筹交错中嗨聊。
李乐一个小兵丁,谁也不认识,保镖一样的站在森内特教授身边,看老头表演。
从一进门开始,森内特就开始被各种人凑上来打着招呼,展现着广袤的人脉。
不过除了偶尔的几个人,老头也不介绍李乐,任由他立在一边,听着侃大山。
“李,来。”森内特叫过李乐,手指向一位圆滚滚,熊猫一样的肉嘟嘟的白胖子秃顶老头,“这位是沃森爵士,是全英社会学协会的主席,也是前牛津的社会学系主任。”
“这是我的一位学生,燕大过来的,李乐。”
“哦?听名字是,华夏人?”沃森伸出比肚子短不了几分的胳膊,朝向李乐。
“是。晚上好,沃森先生。”李乐刚忙也伸手,握了握。
“燕大?费教授在的那个?”
“是的。”
“教过你?”
“没有,只是见过几次,有过一点点交流。毕竟费先生年龄大了,已经不再教课了。”
“啊,那是挺可惜的,早些年,八几年的时候,我还去过燕大,和费教授讨论过一些问题,不过后来听说他担任了你们的议会的副议长,再去的时候,就无缘得见了,非常遗憾没能听到他对一些问题的看法。”
“那是挺可惜的。”
“这次协会期刊里,那篇关于华埠的文章,就是他写的。”森内特适时的介绍道。
“哦?是嘛。”沃森看向李乐,眼神似乎有所转变,点头道,“那篇文章我看过了,里面的一些论据,观察的角度和特点很有意思,田野调查的数据,也很真实可信。”
“尤其是华埠底层黑社会组织向正常的商业组织过渡的过程中,母国的不断崛起和发展的因素,还是让我这个从小在唐人街附近长大的人,深有感触。”
“谢谢!”
“明天会有几场专题报告会,希望你能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