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旅游,不得留个纪念,公司什么R说,这是啥团建。”
“哦,HR,人力资源,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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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不就是不干人事儿的那帮人?”
一扭头,成子就瞧见两辆大巴车下来的人齐齐站到宾馆门口。
有人指挥道,“个高的往后挪挪,个矮的往前来,你们几个边上,边上,哎,对了,都侧过肩,听我口令,第一排,蹲下!”
“横幅呢,横幅拉起来。”
成子就瞧见,一道红底黄字的横幅被用两根钢管儿给挑起来,立在一群人身后,上书“凝聚团队力量,共筑企业荣光,誓与公司共存亡”破折号,“2002年万安矿业安全保卫部团建活动(工会宣)”。
然后就听指挥的人又喊道,“照相了,照相了啊,看我,看我,我们的口号是!”
“弄他,干他,锤死他~~~~~”
“OK,解散!”
艹!成子此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摇错人咧?
。。。。。。
于永亮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腿肚子抽筋,“倒水,倒水~~~~~”
喊了半天没人应,出了屋转一圈,没人,再去厨房翻腾一圈,什么都没。
“臭娘们儿!”
暗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看了看,擦了把脸,穿上衣服下了楼。
楼下愣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自己那辆A6的惨状,又想打电话叫车过来,刚摁了号,又放回去。
特么手下三辆车,全都进了修理厂。
手包往胳肢窝一夹,出小区打了辆夏利,直奔自己在国道边上的工程公司。
到了一个没有门头的院子门口,于永亮下了车,警惕的左右敲了敲,这才走进院子。
可他没发现,一个马尾辫从院子旁边的一间杂货铺里出来,上了路边的一辆铲车。
“亮哥,来了啊。”
走进放着几辆皮卡,还有小挖,小吊车,一堆堆钢材钢筋的院子,就有人上前打招呼。
“嗯,胡萝卜那群人呢?”
“在那边打牌呢?”
“柱子呢?”
“刚回来,和顺意他们几个在看碟。”
“叫柱子和胡萝卜到我办公室来。”
“诶。”
“对了,去给我买份拉面,给老板说,再放那么点肉,掀他摊子。”
“好。”
坐进挂着“龙腾四海”横幅的办公室,于永亮倒上杯茶,点上根烟,又开始琢磨自己从昨晚到今早的“奇遇”。
等两人进来,手一指,“柱子,车安顿好了?”
“嗯,那边很配合,说啥是啥。”
于永亮摸了摸脑门上的纱布,“反正,昨晚到现在的事儿,我觉得不正常。”
“胡萝卜,你去井泉、台旺那边打听打听,看看和咱们不对付的那几个,最近有没有啥动静。”
“啥动静,不挺平风静浪的?”
“特么我叫你去你就去。”
“亮哥,你是怕他们......”柱子一旁说道。
“怕个鸟,又不是没干过,手下将败,敢,就再打服。”
“嗖”,“啪”!
一个本子被扔到胡萝卜的小脑门上,“哎哟,亮哥!”
“傻B!”
“亮哥,先不说和咱们不对付的那几个,有没有心思胆子,那个,会不会是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
“今早那个光头,我瞧着就心里反凉气。可听这人口音,是外地来的,您说,有可能是那边食品厂工地的人?”
“工地?”
于永亮琢磨琢磨,“不可能吧。咱们都是好商好量,也没堵大门,也没干扰施工,再说,施工队,一般不出这种招,都是明刀明枪的干的。”
“亮哥,我听说那家厂子是中外合资的,背景比较厉害。”
“再厉害,他们也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咱们还留余地了。买钢筋不就看出来,他们不想惹事儿。”
“不好说,咱们以前也是和施工队干过仗的。”
于永亮翻着眼皮寻思了半天,“这样,你去工地那边扫听扫听,找几个工人问问。”
“嗯。”
门一推开,有人把拉面送来,“亮哥,面,多放肉的。”
“好。”
这人刚把碗筷递过去,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脚下地板都在颤。
“什么声?”
三人趴窗口一看,一辆铲车开路,两辆大巴车一前一后开进院子,紧接着,院门被一辆霸道横着堵住。
“呲啦”一声,大巴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几十个穿着迷彩服,手持钢棍,钢叉,橡皮甩棍,防爆盾牌的汉子,站成两排,霸道车上下来一个人,拎着一个扩音喇叭,站到这些人面前喊道。
“这里,玻璃有完整的,一人扣十块,桌子椅子有没散架的,一人扣十块,房门,有能关上的,一人扣二十,电器,有能用的,一人扣五块,车子有能打着火的,一人扣二十,带毛带皮有喘气儿的,一人扣五块,人,有敢动弹的,你们说,怎么办?”
“弄他,干他,锤死他~~~~”众人喊道。
“好,很有精神!动手!!”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里,于永亮见识到了终身难忘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