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尺寸无关,还得强调功能性。”
“功能个屁!”
小雅各布扔掉啤酒罐,一个翻身坐起来,“诶,我打听出来一个事儿,关于那个钢铁厂的要约并购方。”
“啥意思?”
“竞争对手。”
正盘着腿,给石头上点水,看着雾气一点点变化的李乐眼睛一眯,“怎么?有情报?”
“算是吧,有个人,你听说过么?”
“Peter朱。”
“逼的朱?”
“皮特儿,朱。”
“有中文名字?”
“朱运。”
“干嘛滴?”
“浙省会稽人,六五年的,双旦大学的金融学专业,在沪海证券干了几年之后,自己创业开办咨询公司和私募公司。94年之前还很不起眼,94年之后,因为代理了一个地产项目,挣到了钱。之后开始对你们国内的一些经营不良的国有企业进行并购和改组,重点是在重型装备制造和钢铁行业。”
“还有呢?能到你嘴里说出来的,应该不止这点儿吧?”李乐扔下木勺子,“这几年参与并购几家了?”
“四家钢铁厂,两家矿山机械,两家机床厂,还有一家重型机械厂。这里面......”
听完小雅各布的话,李乐拧着眉毛,琢磨好一会儿,“幕前幕后?”
“幕后。”
“幕前呢?”
“有好几个人,但这次准备参与这个钢铁厂的,叫姜鹏翔,已经在吉省和冀省参与入股改制了两家中型和两家小型钢铁厂。”
“他背后呢?”
“我只能说是金融资本市场,这人手头有一家借壳的上市公司。”
“那我明白了。”李乐笑了笑,“玩的真花啊。”
“你打算怎么办?”
“老老实实的干,有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咱们不能比。”
“你就不担心?”
“不担心。该担心的是他们。”
“呵呵,你心里有数就成。诶,需不需要我帮忙?”
“算了吧,你也老老实实干你的大富豪,市场够大,机会够多。这里面牵扯到的一些东西,你一个外国人,跟着瞎掺和啥?你们这种old money,不一向嗅觉敏锐的么?还没闻出点儿未来?”
“老钱要是都嗅觉敏锐,也不会有新贵了,别把老钱看的这么高。”小雅各布往墙板上一靠,“老钱不也从新贵过去的,新贵不也一步步打拼上去的,谁又比谁高贵?固守的骄傲、隐性的优越、炫耀的舞台、鄙视金字塔,这几个方面要是过不去,老钱也会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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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说的?”
“我爷爷的告诫,还有我看到的,总结的。诶,你知道鄙视链么?”
“你们这些人的?”
小雅各布笑了笑,“不,财富。”
“其实就是世俗意义上一个阶层对另一个阶层的仰望,一个阶层对另外一个阶层的排挤,一个时代对上一个时代的致敬。十九世纪之前,在我们家里被称为镀金时代。镀金时代流传下来的老钱,其实在当年也一样,都是暴发户,固守的骄傲无非是对所谓的贵族生活的模仿。不过,好歹我们家还真有过爵位。”
“他们追求的是一种阶层跃升带来的愉悦感。老钱们拥有的巨大财富,对后代们向前的动力和创造力造成了巨大的阻碍。外人所看到的低调和不张扬,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希望财富不被败光,圈层不被打破。鄙视链,圈层的倾轧文化而已。有谁老有谁新。就是有钱时候看不起别人。没别人有钱的时候换个法子看不起别人。”
“我爷爷要求后代们,一定要有三个优势。才能保证不断进取,保持开拓,避免堕落到那个所谓老钱的陷阱里,”
“说说?我学习学习。”李乐往这边凑了凑。
小雅各布掰起手指头, “无限的旺盛精力和强大的自律。敏锐的商业政治时代嗅觉,卓越的对人的经营管理能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陷入到那种固执、守旧、势利、用姓氏去做为资本的固步自封的下场。”
“所谓老钱,在我眼里,不过是对先辈荣誉的一种回忆,对身份优越性和家族荣耀的痴迷,但祖先的财富和荣耀并不能给自己加冕,你是你,先辈是先辈,你所应该做的,是考虑怎么利用给你提供的财富条件,完成自己的人生。”
“哈,你倒是看的透彻。”
“所以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