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躲在牢里,就是想看到底是哪方胜吧?
“周大人,你可知皇上最痛恨尸位素餐之人?你身为知府多年,却任由盐帮实力壮大,毫无作为,那便是放纵,更是包庇。只要不是尽心铲除,那就是同流合污。
即便你躲过了一劫,但皇上和朝臣也会对你不满,轻则被贬,重则流放,不会有好结果。”
江宥帧可不是危言耸听,盐帮已经成为皇上的眼中钉。偏偏周清竟然毫无作为,任由盐帮猖獗,皇上这次势必不会饶了周清。
周清苦笑,“我又岂会不知?可江大人远在京城,又怎会知晓我等难处?我不想剿匪吗?可朝廷给了我多少权利啊?江大人可调兵,那我可以吗?”
江宥帧皱眉,“周大人也别诸多借口,只要上奏朝廷,朝廷必然会想办法。”
“不错!朝廷是会想办法,但在朝廷派兵之前,我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我上任之时,盐帮就已成气候,我虽是南派官员,但并不受首辅器重,谁会为我斡旋?
入了这盐帮的地界,就是求救无门。我的奏折,出得去吗?他们到处都有暗桩,根本防不胜防。”
周清说起来也是苦不堪言,他能怎么办?这么多年没有真正同流合污,那是他还记得初心。
“调兵?我猜你都不敢调江省的驻军吧?我不怕告诉你,一旦朝廷有调兵的迹象,第一个死的就是我。”周清嗤笑。
“徐占荣的死确实令人惋惜,但我知道,这是个机会。我不想死在任上,更不想死在那些匪患手中。这么多年,我也算暗中为临安府做了不少事,若是朝廷要降罪,那我也无可奈何。”
周清说着摇头叹息,而后坐在了牢中的草堆上。
“不过我确实没你的魄力,也没有你的谋略,我失职无能,愧对朝廷的栽培。”周清眼眶湿润,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货与帝王家。
原本他觉得自己周旋于朝廷和盐帮之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难得了。可江宥帧一到临安府,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很是挫败。
没想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一直面对的威胁,竟然就被江宥帧如此轻易就化解了。
“既如此,那周大人这些年应该搜集了盐帮不少罪证吧?我给周大人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周大人珍不珍惜了。”
周清一愣,“你不是已经拿下盐帮了吗?还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