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魔源仅有芝麻大小,比寻常的魔源小了太多,色泽黯淡发灰,表面裂开交错的细纹。霆公瞥了几眼,随手捏了捏,魔源立即碎成了粉沙。“五天死了五个魔人,每天死一个,个个魔源受损,都死在自家的舱室里。”霆公呲牙道,“不用说,定是那个混上船的魔头干的好事!”
炎母不安地道:“也不晓得那个魔头施了什么厉害手段,不但躲过了蝼烟灵的窥察,还能潜入封闭的舱室。”
潘载义袍袖一拂,地板**上接连浮出四具魔人的尸体,都是前几日被杀的船客。为了避免引起船上骚乱,魔人们的尸首被悄悄移送此处,秘而不宣,连骊朱也被瞒在鼓里。
这四具魔尸无不躯体完整,伤痕不显,唯有他们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或嗔目结舌,满脸惊诧;或目光呆滞,神色迷茫;或五官扭曲,暴怒变色......
潘载义寻思片刻,缓缓说道:“各室舱门除了晶石船票之外,只有御使舱的道阵才能开启。魔头若是施展法术硬闯,必然会引发道阵示警,为我等所察。何况这几个魔人的舱门完好无损,并无外敌侵入的迹象。”
炎母奇道:“主人的意思是,那个魔头并未进入舱室,隔着舱门就击杀了他们几个?”
潘载义微微颔首:“魔尸的魔源大幅缩小,密布裂痕,应是遭受了某类的精神攻击。他们五个或喜或悲,临死前的情绪尤为高亢激烈,更像是**控了心神所致。那个魔头可能是以庞大强悍的魔念发动攻击,引发他们情绪波动,因为这种波动太过剧烈,完全超出了魔人自身的精神力量,从而使得魔源崩溃,心神重创而亡。”
炎母恍然道:“那个魔头的魔念必然极为强悍,这才扭曲了蝼烟灵的意识,逃过我等监测!”她心神一凛,“主人,这个魔头的魔念高深莫测,若是一心隐藏在船客中,怕是很难找出来。”
霆公厉笑一声,目射凶光:“照俺的意思,干脆全力运转道阵,把船上的魔人一锅端全弄死,包管那个魔头就像秃头上的虱子——藏也藏不住!”
“你这老货只晓得蛮干!”炎母瞪了他一眼,嗔道,“这次好几个船客都有些背景,比如那个千惑圭,来自最疯最不要命的旭日军。杀了他们不难,可事后我们这艘黑船休想轻易脱身!”
潘载义沉思半晌,忽而道:“船快到地脉之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