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不二突然冷笑,“这些地涡之族一旦死亡,会释放无色无味的秽气。你沾了这种秽气,受其侵染,自会变异得和他们一样。”
他不屑一顾地道:“若本座出手,区区癣疥之疾,何足挂齿?”随手一指支狩真,那些残存的瘤根齐齐化作一缕缕紫烟,飘离出来,在空中凝成一束剑形的烟。
不二手指轻勾,“噗”的一声轻响,剑烟激射而出,将水面上的玉叶击得粉碎。“你已经够丑了,再长出恶心的肉瘤,我会吐的。”不二嫌弃地看了一眼支狩真,手臂内的瘤根消失了,创口的血也很快止住,只留下一粒粒麻子般的浅坑。
“小伙子有两手嘛!”老头子吃了一惊,他瞧不见不二,还以为支狩真自行驱除了肉瘤。“可惜了,我还想和你交易割瘤的法子哩。”老头子遗憾地摇摇尾巴,驮着支狩真一路前游。
玉烟渐渐稀薄,再到后来,连一丝一缕都不可得,水面上的玉叶也越来越少。支狩真的目光越向河流之外,两岸始终笼罩在沉沉混混的黑暗里,什么都瞧不见,仿佛一幅刚刚拉开卷轴的画,只露出其中一角,尚未窥得全景。
“河外面是什么?”支狩真问道,“幽门喉笼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大吧?”
“生灵总是这么贪心!”老头子发出奇诡的笑声,“想要看得更多,当然要满足你!”
烛焰又一次绽开,角烛飞快燃烧,冉冉升起一朵蘑菇状的巨型光环,光芒亮得晃眼。河岸边的黑暗像被撕开的幕布,随着烛光向外不住翻卷。
支狩真的血急速流逝,不断被角烛吸噬,但他无暇顾及,两岸金光灿灿的茂密树枝扑入眼帘。金枝似从虚空探伸而来,无根交错,华美璀璨,光芒流烁不定。
枝头处,偶尔杂生着一串串金色的葡萄,葡萄表面生有一缕缕暗金色的美妙花纹,与道门的符箓颇为相似,但比道门符箓少了几分复杂繁密,多出了一丝自然的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