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贫困的缘故,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用木板和纸板搭建起来的小型棚屋,抵御一般的风雪尚有些困难,何况是眼前百年不遇的特大风雪。因此,灾难刚一发生,市教区委员会便牵头天灾探测局以及市警司的人手,开始在这条街道组织紧急撤离,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这里的居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撤离的过程并非那么顺利,不仅是因为政府方面的态度十分强硬,强制居民必须离开自己熟悉的生存环境,同时也是因为……那一头在暴风雪的深处若隐若现、给众人带来了极大压迫感的怪物。
它的模样如此怪异、丑陋、庄严却又邪恶,就算想要欺骗自己不过是被风雪掩埋的建筑物的影子,恐怕也很难做到。因此,纵然有全副武装的警员手持防爆盾牌与警棍驱赶,撤离队伍中的人员还是会时不时地回头,用满含畏惧与迷茫的眼神,看向那头屹立在永夏宫方向的怪物。
风雪迷蒙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眼前只有黑压压向前流动的人头、经常性爆发的地震、脚下的大地剧烈颤抖、以及不时传来的建筑物轰然倒塌的哗啦哗啦声……更是加剧了这份恐惧和不安。市警司的人坚决不肯透露半个字,只声称这是为应对暴风雪而组织的紧急撤离,与其他因素无关,这种隐瞒的态度更成为了疑心滋生的土壤。
作为臭名昭着的贫民区与斗殴事件频发地带,这里的居民可不是只会逆来顺受的绵羊。因此,撤离的队伍中,很快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冲突双方分别是这条街道最桀骜不驯的一名酒鬼恶棍以及一位来自市警司的、负责监视引导他们这行人撤离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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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位十几分钟前还醉醺醺地栽倒在路旁、直到被暴风雪吹醒的恶棍满身酒气地质问自己这场撤离行动是否真的有必要、那头在暴风雪中的怪物又是怎么一回事、政府是否在利用他们进行某些邪恶的实验并试图让他们自己承担代价的时候,全副武装的警官只是摇了摇头,用冷漠的语气回道:“这与你们无关,也与现在的情况无关。如果不想被暴风雪冻死的话,就赶快走。”
“老子哪也不去!”恶棍用手指着警官的脑袋,几乎快戳到他的额头上去了:“除非你告诉我们政府究竟在搞什么狗屁东西!不然,老子宁可被暴风雪冻死在这里,也绝不会为你们这些党派的斗争而不明不白地死在哪条臭水沟里!明白了吗!?”
“明白了。”警官漠然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附近的几位警员,很快他们便一拥而上,将这名闹事的酒鬼狠狠地按倒在地上,并给他戴上了手铐。后者还在挣扎,满口叫嚣,警官充耳不闻,向队伍中其他还有怀疑与畏惧神色的人说道:“对于现在的情况,我只能说,我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除此之外,无可奉告。愿意走的,继续前进,不要逗留;不愿意走的,现在过来,领一副手铐,半个月后,你们将会出现在法庭上,罪名是危害国家安全——我没有开玩笑,大可一试。”
队伍中骚动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平息下来。显然,这些人是没有反抗余地的,于是便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结局,像一条过分沉重的河流般,在警员们的防爆盾牌以及蒸汽机车的引导下,缓慢地向着安全的地方流淌。
警官见此,才收回视线,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帮不识好歹的混蛋,要不是教团联合方面一直在施加压力……干脆就让他们冻死在风雪里好了,反正明年还会再长出来。”
如果不是教团联合给的压力太大,七位主教联名向市政府发出了通牒,要求尽快组织撤离行动,并承诺会派遣人手协助,自己早就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何必在这里陪一帮无可救药的社会渣滓们玩什么阴谋游戏?
非要追究的话,连他都很想知道那头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但目前来看,大概只有教团联合的人还有市政府的高级官员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