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侍频所拥有的钱财虽多,但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让一个中型门派掺和进她与郑旦等人的斗争里来,且将新招揽不久的手下训练得如此听令行事,就好像已合作了好几个年头一般。
明晓此次白鹿剑院中人,若是惨败于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手下,必将让重振宗派的计划毁于一旦,身为剑院五大长老之一、亦是车队最高战力的银衫剑师,立刻便作出了不顾一切拦阻雨箭的决定。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无数肉眼可见的银白色流丝从他的衣袍内飞散出来,缠绕在银衫剑师刺向天空的细剑之上,再骤然喷涌而出,就像是瞬间织成一片银色的光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势。
由于赵青已散去了对马车们的封锁,紧随其后,又有二十多名同样身穿银衫的剑师纵跃而出,一齐刺出了细密之极的流丝剑网,在离地十数丈的位置互相连结,呈现出极速震荡切割的状态。
虽此前从不为外人所晓,但这毫无疑问是一门精妙绝伦的罡气合击技,形态上仿若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鹿毛,将二十多位罡劲及以上好手的罡气、剑气凝练成了一个整体,大幅提升其攻防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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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墨色雨珠,不断坠落在整齐排列于这片区域中的数十辆马车上,而这数十辆马车的车帘则不断往外飞舞,时刻有凄厉的风声或者银色的剑光进出,对抗着雨箭中蕴藏的力量。
虽然在大战起始之时,早已有所预感的群众全都退开到了百丈开外,但此地附近几条小港内停泊的船只,仍不断受到无形力量的侵扰,船身反复跃起又坠下,就像飞鸟般振翅欲飞,却又被雨珠之中的力量压落回去。
……
与此同时,大约二十里外,一座占地数千亩的巨大庄园,南侧一栋建在小丘上的阁楼,其顶层露台处,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的胃峪,正独自一人远望着这场本该被雾气遮掩住的战场。
随手从一个半空的大缸内取出了一捆肉干,将其撕开塞进了嘴里,胃峪的左眼倏地化作了纯白之色,然后其中心处现出了一名憔悴老者的投影,细观之下,可发现老者的衣衫上竟沾满了半透明的黏液。
忍受着被困于胃袋之内恶劣的环境,老者敛去他一闪而逝的阴狠之色,用神念与胃峪交流道:“小子,你确定这个赵青,真的只有十五岁不到吗?”
“就算不考虑同境战力,这个年龄就臻至罡劲大成的修为,还能炼化一颗冰魄极寒类的外丹引为己用,施展出极高明的冰罡术法,已是不可思议之事。”
“据老夫所知,越国上一位修行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物,应该是传说得了东皇公梦中授法,后来中兴于越的越君无壬,再早的话,或许只有始封君少康庶子无余了。”
“若是放眼全天下,不计相关记录缺失的老子、孙子等人的话,当世十五岁前达到罡劲大成的唯有一人,正是明面上可排入当世战力前五、曾于破楚之战中斩杀数尊上六气境强者的吴相国伍子胥。”
“越国七千年以来,能够排入前三的修行进度……如果一切顺利,此女日后的成就,至少也能触及到封天三步的领域,若是运气好寻得上古遗迹中残存的不死神药,甚至有冲击‘天衍’之境的希望。”
感应到钳制自己生死的胃峪隐约透出嫉妒的情绪波动,老者的语气也随之一转:“不过,这得是在她在修行的过程中有所沉淀,以往破境时并未大量借助外力的前提之下。”
“许多天才的破境都很快,但是修行境界越高,却反而破境越为艰难,究其原因,便是前面太顺,不像很多修行者都在一些境界停留许久,反复揣摩感悟,这反而就像是少了诸多积累……”
“不必再说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修行天赋。”胃峪直接出声打断了老者的传念,语气似有着极复杂的情绪:“再谈谈你先前所说的那个组织,待到此间事毕,我或许就会作出是否加入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