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爹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他带领着村民们杀狼,是积攒下了一部分声望。
但想让村民们帮他杀这些当官的,又还得保证在事后能让所有的村民都对此事守口如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因为他们黄家即便对这个村子贡献极大,威望也极高,但说句不好听的,仍然有那么几家搅屎棍,不服他们家的管。
就好比现如今正被审问着的三丫一家人,可不就跟他们家有仇口似的,只要见面就互相恶语相向么。
更还有几家虽然面上对他们家笑嘻嘻的,表现出极大的善意。
但在后头没少捅咕事儿。
这些人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使些个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未见得将来不会在暗地里对他们黄家下刀子,跑去向官府告密。
因此,他想把这些当官的都给除掉,还真就不能动用村民的力量。
可若是不动用村民的力量,就凭他们黄家人自己,想把那些当官都给杀了,怕是比登天还难。
左思右想,没想出一个好主意来,秋生烦躁地抓着他自己的头发,使劲叹了口长气。
要他说,倒还不如不听他爹瞎叭叭这些个话了。
如果不听他爹刚才叭叭的那些个有的没的,说不定他顾虑不到这么多,带人直接一遭把那些当官的全都给弄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至于说以后会如何,那且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哪里还会像现如今这般伤脑筋呢。
人都说胆小不得将军做,总这么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能成什么事儿呦。
但真要是就这么硬冲上去,又害怕真个失败了,被官府给灭了门。
那他岂不是要成为黄家的罪人了!
这动手还是不动手呢?真是个麻烦事呦。
此时的范业文还不知道外头有人惦记着他的项上人头呢。
正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挤兑左其锋:
“我说左大少爷,人缘不错呀!
刚你行刑的时候,还有一个村里的老太太替你鸣冤呢。
说你并没有强抢民女,反倒是啊,这民女三丫,曾经强迫于你在苞米里地偷情。
可有此事啊?”
左其锋吓的一激灵,他刚才没在这屋里,着实不知道有这码子事儿。
老管家倒是多少知道点,但还没等他跟左其锋俩人通气呢,范业文已经首先发难了。
因此老管家咳嗽一声,暗暗示意左其锋可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他们也已经猜出来这兵头子就是想勒索点钱财。
要钱要物,他们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