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午后蝉躁,令人心烦意乱。
七月五日,静妃生辰。
经由高湛的提醒,梁帝准备去芷萝宫看看。
入了芷萝宫,他发现这里不似其他宫室,极为清净怡人。
静妃如今已为妃位,生辰应该过得很热闹才是,没想到几乎没人来庆贺。
对此梁帝很好奇。
行至正殿,听见里边静妃正与萧景琰说着话。
好在两人只是聊了些家常。
但这种家长里短却让梁帝心中升起了些怪怪的感觉。
在门口偷听了会,便推门进去打断了母子之间的交谈。
梁帝的加入让芷萝宫的气氛变得拘谨了起来。
陡然变得拘束的环境让梁帝心中更觉不舒服。
明明刚刚气氛好的很,怎么他来了就不像个家了呢?
梁帝端起了架子,威严道,“近来交给景琰办事都办得不错,朕很满意。
此前一直说要赏你,却因事情太多耽搁了。如今想起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靖王沉默了,其实他很想问,您老说过吗?
但他不是没脑子,这么问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思及此,靖王面上浮现意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措,心中快速思索最为稳妥的回答。
片刻后。
“回父皇,儿臣领旨办差本就是应当,不敢请赏。
但君恩不宜辞,父皇厚爱,儿臣斗胆请父皇赦免一名在岭南服流役的罪人。”
梁帝也有些意外,心中却升起了些怀疑。
“罪人?又是何狂悖之徒?你素来忠耿,怎么也学来这沽名钓誉、招揽人心的手段?”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靖王却十分淡定的跪下请罪,“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因其子科考时忘了避圣祖讳才被株连流放。”
听此,梁帝脸色稍霁。
静妃赶忙解释,“这人本是一郎中,臣妾入宫之前曾受过他的教导。
这些年,臣妾一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近些日子才听说了这件事。
景琰孝顺,不忍臣妾烦扰,才为臣妾求了这个恩赦,请陛下恕罪。”
听得前因后果,梁帝复而露出笑容,准许了他的请求。
见他如此耿直的模样,梁帝心中一动,提出将巡防营交到他手中。
靖王沉默了许久,梁帝自是看出了他的犹疑,不满道,“景琰,你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