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掌心一旋,霜雪在她掌中旋出一朵花,竖于肘后。
她停下脚步,立在锦鲤池旁,蹲下身将手伸入水中,一条鲤鱼靠了过来,啄着玉清的手指。
“他们在被培养成药人的过程当中死了吧?”
从玉清刚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芷榆便知道此人知道些什么。
听到她提起药人,也不感到意外,因而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万物万生,皆有所命,也皆有追求,鲤鱼尚有越龙门之志,芷榆姑娘,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芷榆静默片刻后回答。
玉清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想偷偷离开这里。”
芷榆一惊,“不是我杀的老爷,我不是畏罪潜逃,我只是……害怕。”
“我知道,”玉清微微仰头对上芷榆慌乱的眼神,宽慰的弯起唇角,“所以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你勿需害怕,有我在,没人会将杀人的罪名栽赃到你头上。”
芷榆静默了片刻,蹲在玉清身边,望着她手边的鲤鱼,低声问,“你为何要帮我?”
“痛吗?”
“不痛……”
不知为何,芷榆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就好像这么多年因受到不公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她的双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泪水滑落,滴到石头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痛,痛死了。”她声音哽咽,“虽然金满堂割开我手腕放血时会点迷香,当时不觉得疼,但醒了之后,一条又一条的伤口,痛不欲生。”
玉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不会了。金满堂没有后人,如今他死了,元宝山庄就是你的,这不也是一件意外之喜吗?”
芷榆破涕为笑,“先生说得对,如今元宝山庄都是我的,我为何要跑?”
玉清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事情了结之前,有何麻烦你自可去寻我。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不过药人的身份你一定要隐瞒好,否则极有可能会引来丧心病狂之徒,给自己沾上危险。”
“我知道,多谢先生。”
目送着芷榆离开,玉清又在池边待了一会。
半刻钟后,玉清微微仰头,“既然来了,就不必东躲西藏,出来吧。”
池子一侧的林木后边,走出来一道黑色身影,是惯于着黑衣的简凌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