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江枫眠便沉下心神,依照自己的性子佯装劝道,“虞姑娘,藏色,金光善毕竟是金宗主的儿子,更是金家的少宗主,兹事体大,还是莫要冲动……”
虞紫鸢冷声打断,“这是我二人的事,江少宗主不参与没关系,但也请不要阻止我们。”
“虞姑娘误会了,”江枫眠微微蹙眉,温声道,“我的意思是,去可以,但要想个万全之策。白日里我们才同金光善生了龃龉,夜间他就出事了,若说不是我们干的,绝不会有人相信。不说为了儿子,便是为了兰陵金氏的颜面,金宗主也会来寻我们的麻烦。所以,我们要想好如何应对金家的追责,再去做这件事。”
魏长泽眼珠子动了动,附和道,“少宗主说得对。”
玉清笑了笑,慢悠悠道,“方法很简单,藏色姐姐现在就去写信给抱山散人,信中只需说,一旦她与我出了事,一定是金家干的,若要为我二人寻仇,找准金家。
至于当下,我能杀了欧阳杰,扫平他召集的那些修士,便也能在金家修士的层层相护中取走金光善的命。倘若金宗主逼得太狠,我未必不能收割了金家的年轻一辈……
呵呵,谁先承受不住,谁就会先妥协。兰陵金氏家大业大,想来金宗主舍不得家族蒙受巨大损失,掉出五大世家之列。”
虞紫鸢古怪的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更希望金宗主来寻我们的麻烦,这样我们便有了反击的理由,眉山虞氏、云梦江氏、望城山三家合力,未必不能从金氏撕下一大块肉以丰盈我三家。”
江枫眠无言了片刻,艰难的点点头,“虞姑娘所言有理。”
魏长泽沉声问,“我们何时行动?”
玉清咧嘴一笑,“亥时正,夜深人静,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群芳台内,五人计划着去金家落脚的客栈暗杀金光善,并热烈的商议着如何杀人最为有效。
群芳台外的圆拱门后,金宗主听得是背脊发凉,指着群芳台的手指头直打颤。
“江兄,虞宗主,你们不管管?”
“管?怎么管?”虞宗主叹了口气,“不瞒金宗主,我这个女儿啊,性子最是冷漠,我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听。至于翁宗主,欧阳杰的脑袋都被她砍了,我惜命得很,可不敢得罪。金宗主想必也听见了,她与藏色散人背后的倚仗是抱山散人,我怎敢轻易开罪?倘若真将抱山散人给引了来,凭那三百余年的修为,恐怕搭上我们三家,都不够她一人杀的。”
原本金宗主是来兴师问罪的,江宗主与虞宗主也答应了让江枫眠与虞紫鸢向他的儿子道歉,结果一路闲谈至此,先是听见这群年轻人商议着如何弄死自己的儿子,随后商议着请抱山散人下山横扫金家,又被虞宗主好一阵恫吓,可谓是心神俱震,压根就没工夫沉下心去思考自己怎会如此巧合的听见他们的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