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聂望安被聂夫人的贴身侍女拦住,那侍女告诉他,夫人有要事同他说,请他即刻去后院一趟
聂望安心中不解,却并未多做耽搁,当下便直接转道往后院去了,侍女在后边跑断了腿,全然追不上。
一踏入寝殿,他便大声道,“夫人,有什么事一定要亲自来一趟,我正准备去演武场练刀呢。”
聂夫人踩着几乎没有声音的小碎步踏出内殿,竖起手指放在唇畔,轻轻‘嘘’了一声,“明玦将将才睡下,你小声些,莫将他吵醒了。”
“这个时辰正是练刀的好时候,他怎得现在睡觉,浪费这大好时光?”
聂望安皱着眉斥责了一声,却还是依着聂夫人之言将声音放至最低,未曾惊醒熟睡的聂明玦。
聂夫人瞪了他一眼,伸手掐住他梆硬的胳膊,用尽全力恶狠狠的拧了一圈,压抑着怒气道,“你还有脸说,咱们明玦才多大?他才四岁,未及辰时便被你扛到演武场去练刀,且一练就是几个时辰!他小小年纪便如此辛劳,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聂望安顿觉心虚,随手将狻猊扔到一旁桌上,微微躬下高大的身躯,握住聂夫人的手,低声哄道,“鸿音,莫生气了,我也是没法子,你又不是不知晓我现在的状况,倘若我哪一日……留下你们孤儿寡母,你们该如何是好,聂家又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辛苦咱们明玦了。”
聂夫人瞧着他那张带着讨好的脸,双唇嗫嚅了几下,眸中浮现些许痛色,须臾之后,轻声一叹,“罢了,罢了,以后还是莫要对明玦那般严苛了……”
聂望安顿时笑了起来,“鸿音且放心,不过,你还未曾告诉我,你急着唤我来,是有何事要同我说?难不成……”
他将目光投向聂夫人平坦的肚子,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难不成是明玦有妹妹了?”
聂夫人表情微顿,眼中的心疼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用十成十的力拍了一下聂望安的手臂,咬牙道,“要死了,说的什么浑话,我差人请你来,是有重要的事同你说。”
“给明玦添个妹妹也是大事。”
说话之时,聂明玦将聂夫人牵到月桌旁坐下,并端起桌上盛着银耳羹的青瓷小碗,作势要喂她。
聂夫人抬手阻止了他,他只得作罢,轻轻将瓷碗放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