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疲惫,他以为她为了远离自己索性走路过来,那一刻差点捏碎手里的珠子。
现在倒好,竟是这几个轿夫为难她!
这是怕他有气没地儿撒。
他侧首指着已经走到树后的流霞,“流霞,你说。”
流霞眼泪鼻涕一把,一听国师唤自己名字,如流浪多年的孩子找到温暖,风一样跑过来扑通一跪,“二爷!”
“他们下山故意深一脚浅一脚,二小姐在轿子里磕了不下五次,奴婢听着都心疼。”
“让他们慢些走,他们说怕郡主怪罪,让我们小姐忍忍。”
“都是抬轿子的,您和郡主的轿夫不是走得很稳,就算山路不好走,那也没道理每一步都走不稳啊。”
流霞本就气愤,又无奈憋了一路,现在又发现叶蓁崴了脚,疼得衣裳都被汗打湿了,她一股脑儿把心里的委屈全发泄出来,嚎啕大哭。
“不,不是。”轿夫还要狡辩,“实在是叶二小姐太娇贵了些,受不住偶尔颠簸一下,才赌气自己走的。”
流霞泪眼模糊,“谁家小姐崴了脚还跟你们赌气?”
“她见到国师和郡主什么都没说,你们一上来就给我家小姐泼脏水!”
她没告状?
轿夫一愣,下意识就往亭子里看,见孟茜茹冷着脸沏茶,顿时慌了,“小的不知道她崴了脚。”
李煦安“啪”一声将念珠丢在石桌上,凤目望向孟茜茹,一言不发,一点情绪都不露,就让孟茜茹再没力气继续沏茶。
她拧着眉,“是我考虑不周,本以为惯常上下山的轿夫都没有问题,不想竟被这几个混账东西委屈了叶二小姐。”
李煦安眉头轻挑,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紧缩的眸光更是透着一股危险,导致温润的声音听起来也让人不寒而栗。
“倒不是委屈谁,而是他们打着郡主的名号做事,办成这样还反咬一口,郡主这些年积累的好名声都被他们弄脏了。”
“现在可好,人一路走下山,还崴了脚,更没在你我面前诉冤。”
“到底是帮过贫道的人,贫道信任郡主才听从你的安排,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