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替你侍奉侯爷和母亲,但母亲从未接纳过我,侯爷···我猜他早就知道我不是李煦安,所以他回侯府的日子越来越少,见我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逢年过节让人带给我的东西也很少很少。
你让我照顾好孟茜茹,我也尽量做了。可是、你真的好没眼光,她不值得你喜欢。今日我断了她的念想,就是不希望她下辈子还缠着你。
哥,你值得更好的。希望你别怨我。
还有,你让我不要报仇,好好活着···
算了,你大概对我失望透顶了。
因为我自己也很失望,除了你以外,唯一对我好的叶蓁也走了,我找不到她,没法子感应到她。
我连好好活着,这唯一一点奢求都没了。
大概,这就是我对你食言的报应。
但是不行,我得找到她,就算她真的不要我,我也得亲耳听到她说这句话。到时、到时···
他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连呼吸都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天黑了,那个说要等他回去一起吃饭的人不在了。
可是他,真的已经很努力早一点回家。
怎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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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百姓都在议论太子和豫王怎么会一夕之间联手逼宫谋反,而每日暖心阁出来的诏书不是抄家就是砍头。
已经许久没大动干戈,甚至习惯风平浪静的皇帝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大刀阔斧砍掉朝中太子和豫王的所有枝干,哪怕空缺一时无人可补,哪怕有些人是被迫效忠太子,现在都要按谋逆论处。
每日午门都要杀好几个官员,家眷流放的流放,入狱的入狱,听说是因为太子想谋害国师,才惹得陛下如此动怒,一时间皇城下人人自危,宛若炼狱。
京里京外所有官兵都归董章统辖,忙到连贤妃出殡都没时间休息。
李乘歌临阵倒戈,给侯府留了条生路,皇帝暂时没动他,让他整顿北营军,然后带人亲自抓捕太子党羽。
好多官员都是从前和李乘歌一块儿吃酒聊天的人,这一来,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叶雪的案子自然也被拖延处理,倒不是有心宽恕,而是没时间。
李洵搬到修葺好的宅子里养伤,玉尘子日夜守着,好药全用上,人却一日日消瘦下去,只要有点精神就捻诀结印,耗费心神感应叶蓁。
每次不熬到吐血不罢休,可把玉尘子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