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做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你要帮我杀她，不问理由？”她问。

“你就是全部的理由。”

他知道做出这个抉择于王昭萱而言有多困难，他把这当做王昭萱的求助，毅然决然地伸出了援手。

王昭萱眼睫颤了颤，心里一阵酸楚。

对于刘琮而言，王府里的殷妙妙只是一个救过他母亲的陌生人，他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这不公平。

她和殷妙妙为前世之事针锋相对，但刘琮作为矛盾的本源却被完全蒙在鼓里。即便他亲手杀了殷妙妙，他们三人之中也没有谁能够得到解脱。

何止是对刘琮来说不公平，王昭萱闭了闭眼睛。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从始至终，为前世记忆伤心，为将来可能出现的不忠焦虑的人，却只有自己一个。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他狡猾多变、心机深沉，他太聪明、自我，以至于让人不敢轻信。与当下相差甚远的前世尤其令她犹疑害怕。

可他的真心又是那么直白真切，同此刻看向自己的怜惜眼神一样，不似作假。

王昭萱处在名为刘琮的漩涡中自我拉扯了太久，早已疲惫不堪。

她爱得太痛苦了。

即便这是轮回殿对她的惩罚，但此时此刻，她也只想卑劣地向面前这个说爱她的男人伸手。

刘琮，救救我吧。

她的身体在深秋的晚风中发抖，脆弱得像枝头下一刻就将凋零的玉英。

刘琮近前一步，皱着眉把她锁进自己怀里。

“没事了，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她的生死也和你无关，是我要杀她。”

王昭萱泪盈于睫，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得手指泛白。

“刘琮，其实我......”

她仰头，红唇微张着，却始终没有吐出下一个字。

“我......”

反复几次之后，王昭萱终于认清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