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于战斗、情报、攻击性异能之类的事情一无所知,伊莲娜仍是懂得最基本的审时度势。
她聪明地没有问被全帝国通缉的前储君事务官为什么会出现在首都星;也不好奇这群对他唯命是从、一看就绝非善类的精锐来自何处;更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研究会总部、又像是专程为她而来一般,带上她和两个孩子一路夺命狂奔... ...
反正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对方做出这种高风险的行为,是出于"见色起意"这种低级可笑的理由。
至于其他的图谋——无论那是什么,总归好过连行凶者是谁都不知道,就不明不白地死于乱刀之下。
伊莲娜身处的这台悬浮车的驾驶员是一位留着黑色寸头的冷酷青年。
他全程没有出声,对悬浮车的操控已臻化境,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一般,除了一些无法造成威胁、无需避让的碎石瓦砾之外,他精准地预判并避开了所有的坠落物和障碍。
离开了首都星的中央核心区域,车队很快便抵达了约定地点附近。
谁能想到这片隶属于某个私人庄园的未开发邱林地带,竟然隐藏着一个升降式的小型地下舰港?
在看到那艘重现天日、已经做好了启航准备的战斗舰时,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的泰伦斯也狠狠地吁出一口气——他们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就在他准备向后靠在副驾驶位的椅背上,放松放松时,一阵短促而剧烈的气流突然从侧面袭来,将高速行驶中的悬浮车推离了原行驶路线。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后排的一大两小三个非战斗人员爆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车身尚未稳定,惊惶的三人已先后强行将惊呼声咽了下去。
好在伊莲娜早就为自己和两个孩子妥善地系紧了安全带,才没有在这场小风波中被甩出撞伤。
没有闲工夫关心后排三位的情况,强烈的不安感在泰伦斯的胸腔中炸开。
他猛地趴在车窗边向外望去,一台巨大的机甲不知什么时候降落在了他们的右翼,机甲的手臂在空中向上抬起,手掌保持着凌空抓握的姿势,肘部的动力推进器发出了蓝得发紫的焰光,显然已经达到了最大功率。
从泰伦斯的视角看来,这台机甲像是在表演滑稽的默剧一般,正用尽了全力和空气抗衡、久久僵持不下。
但泰伦斯不仅半点也笑不出来,心下更是猛地一沉。
这隐匿了踪迹的袭击者,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尾随着他们的悬浮车队,找到了这座地下舰港?
还是一直就潜伏在附近守株待兔,直到他们刚好进入它的攻击范围,方才出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令驾驶悬浮车的青年面色难看了三分,他一边操控悬浮车瞬间提速,试图远离袭击者的攻击范围,一边沉声道:"抱歉,长官。这名敌人的精神力等级高于我,若不是殿下出手... ..."
"无妨。"泰伦斯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检讨,"专注驾驶,加速脱离战斗范围,尽快完成登舰!"
在变换了队形,分散加速驶离的悬浮车队后方,那台陷入鏖战中的漆黑的机甲,正是鹤予之的专属座驾——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