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为神上时确实往太九玄去拜会过玄尊,去请教应渡飞升劫的经验。
他耐心为她讲解了,之后,他本能地走近玉鸣。玉鸣却本能地避开了。
他一时有些讶然,因为想起他曾经亲临指导她琴棋书画时,他离她很近的时光,遂一时愣怔在原地。
“上次相见,就想问你,你在冥州府为妃时,过得可好么?”沉寂了一会儿,玄尊开口问,语气柔和。
“多谢挂怀,但我想,这也,与您无关。”她说。
玄尊望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回。才发现她与分别时大不相同。她的眉宇间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许沉稳;眼神则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许坚毅。颇有天圣娘娘遗风了。
而他,却莫名地感到心疼。
物是人非,或许就是这番缘劫推理的结果。
“本尊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待你好。”玄尊委婉地说。
“这也不劳您费心。”玉鸣说。
“玉鸣,你是真不懂本尊的意思?”他急了。
“您什么意思?无非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我的意思又何尝不明确?对了,您这件衣袍覆了些污垢了,让徒弟带回去为您洗濯吧,也算玉鸣偿报师恩,师尊。”
“师尊,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唤你了。”她心中对自己说。
因为那之后,他们就将解缔师徒之缘了。
如此人事更迭、潮涨潮落,他们之间,反而生疏了。
解缔仪式依然定在宣辰台,主持的司仪还是多年前的那位,仍着紫衣。
“宣乐!礼成!”他仍然这样喊着话。
太九玄中有几位素日与玉鸣玩得好的小侍,这时由衷地感叹:“唉,从此这世上再无玉鸣少主,只有玉鸣神上了。”
宣辰台上,棠琦频频望向身边的女子,眼神深邃,而女子始终目不斜视。
放鱼归海,放鸟归林。
而他还想将鱼再捉回,鸟再捕归,以另一种名义。
宣辰台,他们距离相近犹似太九玄中共颂诗文时,可这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将一个回到九重垒叠的太九玄,一个落到草木萋萋的启阳山,各为君主。
分别的日子对棠琦来说像清汤寡水,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