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下无敌，终究不是先天。

就算真的是先天，在自己眼中，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你笑什么？”

张化霖是修道之人，道心很稳，只是好奇，陈平安为何忽然发笑。

和陈平安这个小道士比起来，他确实更像是真正的道士。

“我笑你们这些人，真是一群白痴！”

陈平安实话实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没招惹你们。”

“凭什么你们说要杀我，我就要站着给你们杀。”

他从始至终，没想沾染上这些因果。

哪怕是京都陈家的身份，也是老道士给他的。

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要主动杀谁的想法。

张化霖平静的道：“这是你的命，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哈哈哈……”

陈平安笑得更让人不明所以。

“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有人告诉我，我命不好。”

“说我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别人都能活，偏偏我不行。”

“为什么？”

“我要活着，难道有错吗？”

陈平安心中的那股不忿之意随着他的话也表达了出来。

熊思思微微有些动容，她知道这个小男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刘小源也是鼻子微微一酸，好像感觉到了陈平安的那一丝悲伤。

就连头纱下的秦心月，情绪都似乎受到了影响。

张化霖却直接道：“因为你姓陈，陈家余孽，死不足惜！”

他的眼中，杀意更多了几分。

陈平安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悲伤瞬间消失不见，换上的是淡然和漠视。

“姓陈，就该死吗？”

陈平安道：“道门讲究公平，众生平等，龙虎山的道士，什么时候也能替天行道了。”

张化霖微微一愣，然后道：“这是我的道，杀了你，我便是道。”

这一刻，他很确定，杀了陈家余孽，他就能突破筑基，哪怕不用蛊门圣女的先天灵气。

斩杀宿命之敌，这就是他的道！

“哈哈哈！”

陈平安再次大声笑道：“这老道士刚才说我是你的天命宿敌，他错了，我想告诉你，做我的宿命之敌，你还不配！”

张化霖皱眉，似乎在感应什么，他的脸色正在变化。

“化霖，不要受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