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晏已经尽力用轻松的语调来讲述,浮玥也能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么危险。
时间倒回宫宴群臣退下之后的时间点。
脸色已经恢复平常的太后端坐高台,“皇上还是不要过于生气,这中间想来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凉话太后说得倒是很轻松,姿态闲散地半倚在宝座上。
在场的也都知道怎么闭紧嘴巴,时笙没再装模作样地把自己糊成一樽孝顺儿子样,只定定看着时澈,“说话。”
时澈死鱼眼,就是不动一下。
站在他身后的红衣壮汉戳他一下,不动。
再戳一下,还是不动。
深吸一口气,干脆提起时澈的后领,将他从位子上拉起来,随后下跪请罪,声音嘶哑到刺耳,“请皇上听彻王一言。”
时澈站稳,眼角眉梢都是不可置信,却又被他跪在地上的姿态刺激得不轻,脖子上的青筋全都起来。
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时笙,语气嘲弄,“怎么?我说我不是,你就信?”
用力拍了拍自己衣袖两下,朝坐着看戏的太后瞪了一眼,“你这个洗脚婢子出身的,在这儿倒看起我的笑话来了?”
“谁给你的勇气?你那处心积虑得来的太后之位?”
闲散看戏的太后也坐不住了,气得手直发抖,“你、你、你……你个逆子……”
“你最好把你口里那个称呼给我咽下去,否则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
时澈脸上的阴狠不似开玩笑,太后哆哆嗦嗦地不敢再继续搭腔,强自压抑着喘息平复剧烈的心跳。
时笙抬手,李宝会意上前,“太后,奴才领您下去休息吧。”
给台阶就下,太后之所以能苟到现在成为太后所遵从的不二法则,理了理衣袖便跟着李宝去往后殿。
台上只余时笙与时澈兄弟二人。
以及一大波在台下看着的大臣们。
纵使他们都战战兢兢跪在台下,从未有一个人抬起过头,或是发表感言。
时澈不是个在乎这些的性子,叉着腰就仰头看时笙,“我说,我没有派人杀时晏,就是叫人给他点教训,不论打残。”
时笙“啪”地一声一耳光就扇到他脸上,“那是你哥。”
时澈被打歪脑袋,蹭的一下抬起头,竟然还想打回去,红衣壮汉抱住他双腿,让他不得寸进,“他不是我哥,你也不是,我母妃只生了我这一个。”
“啪”地又是一声。
嗯,对称了。
甭管被抱住腿的时澈如何发狂,时笙继续接下来的诘问,“那拐卖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