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刘棠死在大理寺,这件事很多人都看见了,不是秘密。
严党也不会坐以待毙,早朝就有御史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梁文帝。
大理寺卿卓万吉年逾七十,在大理寺只挂名不问政事,大理寺少卿王敏言致仕,所以问责,只能问到大理寺丞贺宴身上。
贺宴出列道,“启禀陛下,刘棠中箭后,微臣立即派人捉拿刺客,亡羊补牢。”
“但没想到那刺客是死士,杀完人立刻服药自尽,刘棠临死前说了两次严字,微臣不禁猜想,这朝中姓严,并且还有能力圈养死士之人,到底是谁呢。”
贺宴是三甲进士出身,说话自然有一套,他不明说,只说是自己的猜测,让人挑不出错。
此话一出,太和殿顿时噤若寒蝉。
这跟直接说出严帆的名字有何区别,这是公开叫板了,贺宴好大的胆子。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贺宴继续道,“刘棠临死前招供,苏文熙贪污、买官、倒卖盐引,贿赂上官等证据皆是他伪造。”
贺宴故意说一半留一半,不提私仇之事。
朝中谁最恨苏文熙,非严帆莫属。
众朝臣一听这话顿时哗然,纷纷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
谢玉瑾原本就有些白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点血色都没了。
他没想到,一向谨慎的刘棠竟然能落网,还死在了大理寺。
他更没想到,刘棠竟然连陷害苏文熙的事也招了。
就是不知道刘棠死前,有没有将自己牵扯进来。
那些伪造的证据,都是他亲手递交,查验的。
“啪—”
梁文帝一拍龙椅,满是怒气指着下方道,“苏文熙的案子是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理,竟然也能出错。”
“贺宴,朕命你严查!”
贺宴躬身道,“臣遵旨。”
严查……
谢玉瑾身子微颤,他现在虽然离开了大理寺,但此案当时是他主持审理,怕是罪责难逃……
严帆毕竟为官多年,见过风浪,他拿着笏板出列,脸上一派怒气,理直气壮道。
“陛下息怒,微臣听说刘棠有一项过人之技,就是模仿他人字迹,就连本人也看不出差别,想必是因此蒙混过关。”
这件事,毕竟是梁文帝下令严惩的,他为刑部和大理寺开脱的同时,也是在为梁文帝开脱。
接着,严帆又为自己辩驳,“不过,贺大人刚刚那些话,跟念微臣的名字有何区别,无凭无据,陛下可要为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