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沈清秋见女儿趴在自己肩头,一张小脸皱皱着,闷闷不乐的。
她略一沉吟道,“婳婳,澄儿澈儿都回山上了,过了正月十五,你也跟你表哥回扬州吧。”
苏婳抬起头,嘟着嘴巴和娘亲撒娇,“娘不要我了。”
沈清秋拍了一下她肩膀,“你这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娘是怕你留在京城不开心。”
“你和靳世子没结果,不如早点断了好。”
苏婳彻底不说话了。
沈清秋又道,“你别怪娘说话直,京城的人都是势利眼,面子看得比里子都重,单你进过教坊司这件事,就算你爹是位一品大员,也会被人拿出来反复说,娘怕你难过。”
“将来你若在京城是嫁人,门第高的我们高攀不起,门第低的我和你爹都不会同意。”
“若是回了扬州,有合适的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娘养你一辈子,但是咱们断不能再受委屈了。”
沈清秋哀叹一声,“娘跟你说实话吧,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你先回扬州,最多年底,他就辞官,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苏婳听着听着,泪水逐渐盈满了眼眶,爹爹辞官是为了谁,她心里清楚。
“爹爹寒窗苦读二十载,考取功名不易,为官更是不易,怎能为我辞官。”
沈清秋听出女儿声音有异,劝道,“你爹也不是完全为了你,朝廷腐败,经此一遭,他也心灰意冷了。”
“没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来得实在。”
苏婳听后沉默了许久,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回府后。
苏文熙将母子俩叫到书房,一脸愁容递过来一封信笺。
“婳婳,你看看这个。”
苏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将信笺展开,看后发现竟然是一封请帖。
颖贵妃,邀请苏婳在正月十五那日,去皇家行宫颐园参宴,观灯。
苏文熙道,“你可知颖贵妃是谁。”
苏婳抬头看了眼爹爹,听他继续道,“严帆的嫡女,六皇子的生母。”
沈清秋听后大惊失色,“这不是鸿门宴吗,婳婳不能去。”
“夫君,你不如让婳婳称病在家吧。”
苏婳轻轻摇头,“娘,不可,若是颖贵妃有意为难,我们这就是对皇家大不敬,一样可以治罪。”
“爹爹刚刚官复原职,满朝文武都看着呢,女儿去了,若是出事,严家和陛下脸上都不好看。”